或许是他的语气太温柔，也或许是声音很熟悉，手心下的小孩磕头的动作顿了顿。</p>
小孩抬起一张脏的几乎看不出五官的脸，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茫然。</p>
程叶冲着他咧着嘴笑了笑，做了个疼的龇牙咧嘴的表情，五官甚是狰狞。</p>
小孩愣了愣，盯着他看了半晌，没有害怕，眼瞳里擦出了火星，他下意识攥住程叶的手腕：“你是山谷里的那个人。”</p>
半年前，遍体鳞伤满身狼藉的程叶突然出现在后山他的秘密基地里，小孩当时虽然害怕，但程叶看起来比他还要弱，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和斑斑血迹。</p>
小孩不忍心，不仅没赶走他，甚至为了他还偷了一些药草和食物，就这样过了三四天，在一天晚上小孩回去的时候，程叶已经不在了。</p>
小孩也没有多想，早就忘了这件事了，没想到当初那个狼狈的人现在竟然光鲜亮丽地出现在自己面前。</p>
这是从小到大第一个愿意亲近他的人，即便当初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程叶需要他的照顾，但他还是很高兴。</p>
“你是……”小孩缩了缩脖子，没敢自作多情说出来后半句话。</p>
“嗯，是专门来找你的，我当时不是跟你说过？”程叶也不嫌弃他的手脏，拉着他的手扶着他站起来，在小厮的带领下带着他去后院简单清洗了一番，施了一个清洁术，又在储物戒指里找到自己的一件衣服给他穿。</p>
“不是……”小孩怯怯地看他，想说自己以为他就是骗自己救他，可现在的程叶的脸让他根本说不出任何对程叶不好的话，“那天我去了山洞，你就不见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p>
“怎么不相信我？”程叶噗嗤笑了下，帮着他穿衣服。</p>
“没……我没有。”小孩下嘴唇咬的发白，很不适应被这么温柔对待似的。</p>
他身量太小，程叶的衣衫他穿着都不太合适，不过这件法衣非常神奇，刚穿上就根据身形自动调整大小，花形甚至还有些变化，小孩看的瞪圆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袖子，都不敢用力。</p>
打理好之后，程叶惊奇地发现洗干净的小孩长得还挺好看，之前脸上总是脏兮兮的什么都看不出来，现在——虽然有些面黄肌瘦，而且身上过度瘦削，肋骨外突，但一张小圆脸异常讨喜，甚至还有婴儿肥。</p>
程叶两手捏着两个脸颊，向外拉扯，疼的小孩嘶嘶痛呼出声。</p>
666：“……”欺负未成年是犯法的。</p>
程叶：“……”我控记不住记几的手啊。</p>
666：“……”卖萌是可耻的，可是难得看到大叶子卖萌，真的好可爱。</p>
一双大眼睛小猫似的盯着程叶，隐约还能看见水汽，程叶内心被萌的嗷嗷直叫，他颤抖着抬起手搁在小孩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p>
灵魂都要飞起。</p>
难怪别人都喜欢摸他的脑袋，原来这么软，这么萌，爽的一比。</p>
666：“……”你的爽和他们的爽还是有区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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