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满面笑容,不消他吩咐,赶紧带人去砸西院的锁,打扫屋子,准备接收二房财产。
孟兆均则清点人手,带了十名家丁,直奔贺府。
贺济礼早料到孟兆均要来,自他回乡,就告假在家等着了,这会儿听得门上通传,叠声命人快请,暗笑,总算是来了,若再迟些,州学该催他回去教课了。
孟兆均在贺济礼面前,还是收敛了几分,进得门来,先东扯西拉,叙了些闲话,又送了他几样京城特产,邀他得闲时,进京去耍。
贺济礼没见过孟兆均在温夫人面前的跋扈模样,还暗道,果然是官场上的人,会讲场面话,行场面事。
寒暄过后,转入正题,孟兆均也不摆长辈架子,客客气气道:“我回乡有些时日,独今日得闲,特来取回暂存在贤婿处的箱笼。”
贺济礼早听孟瑶讲,孟兆均霸道似强盗,刚才见他又是送礼,又是套近乎,本来还不信,此刻听了这句话,方才知道孟瑶所言非虚。那些箱笼,明明是温夫人寄存,但自他嘴里讲出来,就变成了他的;而且他这消息,左不过是打听来的,却偏讲些迷惑人的话,让人误以为是温夫人托他来取的。
贺济礼感叹几句,开口道:“甚么箱笼?小婿一直在家,怎没听说过?”
孟兆均来之前,特意又花了银子,多方打听过,断定温夫人运了大量箱笼来贺家,而且就藏在西跨院,此刻他见贺济礼装傻,脸色一沉,道:“只是暂存而已,并非赠与,贤婿怎可言而无信?难不成是想侵吞我孟家财产?”
贺济礼继续装傻,抵死不认,眼神却十分闪烁,始终不敢与孟兆均对视。
孟兆均见他这般,进一步认定温夫人的箱笼,肯定就在贺家,遂暗笑一声,道:“贤婿既然一口咬定未收孟家财物,可敢开了西跨院让我看看?”
贺济礼一听,大惊失色,竟手一抖,打翻了茶盏盖子。孟兆均瞧在眼里,满脸的笑意,差点掩不住,愈催促贺济礼,让他带自己去看。
贺济礼不从,但耐不住孟兆均连声催促,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领路,带了他与那十名孟家家丁,自夹道而入,行至西跨院,开了充作仓库的第一所小院的门。
随着正房厢房的门被打开,数十只黑漆大木箱呈现于孟兆均眼前,他几乎按捺不住心中雀跃,想要直接扑上去,但他多年为官,基本的谨慎尚有,转瞬间强压喜悦,面无表情地下令,叫从人上前检查箱底,看有无孟家的表记。
贺济礼暗骂一声老狐狸,若不是他早有部署,说不定还真让他钻了空子去。
孟家十名家丁,分散开去,三两结伴,钻进各个房间,开始抬箱角,低头查看。孟兆均背着手,立等好消息,但还没等到家丁们回报,先听见贺济礼扯着嗓子大喊大叫:“来人哪,抓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