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惶恐!”掌事扑通一声又跪下了,以为林付羽又在算计他,“小人很感激主子的安排!绝不敢有半点不满!羽郡主开恩!”
“……”其实我只是想安慰你啊!林付羽内心咆哮,她看上去有这么可怕吗?
“羽郡主,小人斗胆,这封信只能羽郡主一个人看!”掌事不敢抬头。
“嗯,”林付羽又翻开另一本帐本,“无事便下去吧。”
“小人告退。”
“嗯,”林付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问,“茜纱干什么去了?”
“掌柜去采购了,姑娘们的胭脂水粉、首饰衣裙都该换了,掌柜出去订货了。”
“好,你下去。”
待掌事出门,泪寻问:“刚刚那个人和之前的小厮说法不一样啊,林姑娘为什么不问?”
林付羽一笑,放下手中的帐本,将所有的帐本都收到芥子空间,道:“他们要瞒就瞒呗,只要别碍了我的事就好。”
又伸了个懒腰:“林家的人也差不多知道我出来了,走吧,泪寻,要到大枝说好的时间了。”
门外,马车等着
林付羽很想问关于茭皎的事,尤其是上次听到的龙于绝,她恍惚记得有什么关于龙于绝的情节,但真的很恍惚,又涉及泪寻不愿开口的家事,她又不便直问。
“……林姑娘,林姑娘?”
“嗯?”林付羽这才回过神,“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叫了你好几声了。”泪寻笑道,“在想主子?”
“大人现在在干嘛?”林付羽顺势反问。
“估计还在查百家的事吧?”泪寻猜测,“主子说之前查出来的资料有些不对。”
这并没有让林付羽多惊讶,芙兰也是这么向她说的,于是问:“你跟了大人多久了?”
“林姑娘想问关于茭皎的事?”泪寻没有兜圈子,直道,眼神却漂浮着,不知在看哪里。
林付羽迟疑了一下,点头,也挑明道:“只是觉得龙于绝这个名字耳熟。”
泪寻唇角微勾:“他是茭皎的未婚夫,海龙族大皇子,这次碧落海的魔患,海龙族的损失仅次于鲛人族,别看我这样,我也是鲛人族的皇女。”
“皇女和公主有什么区别吗?”林付羽不解。
“皇女是嫡出有皇位的继承权,公主是庶出,”泪寻的笑容有些讽刺,“说龙于绝,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出挑的容颜在三界也是数一数二的,作为海龙却属火,绿色魂海,多难得的天赋,修的也是海龙中少有的炼丹术,却不曾想,一见茭皎误终身,这两人可是三界排上名的情侣,茭皎修为不差,称得上彪悍,但龙于绝战力不行啊,茭皎再强,拖着个拖油瓶能干什么?那次,在从上界回来的途中,茭皎和龙于绝双双被魔族掳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曾经风度翩翩温文儒雅的陌上公子砸了炼丹炉,开始舞刀弄枪,也开始疏远茭皎,茭皎也变了,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两人都在竭力避讳之前相爱这回事,对被掳走后的事也是缄口不提。”
虽然泪寻讲得有些颠三倒四,但没有妨碍林付羽理解她的话,不过没印象,原著中没有提到这类似的情节,而她也依然什么也没有想起来,却更加肯定龙于绝是个重要的人物,原因她自己也说不清。
“碧落海是个什么地方?”林付羽问。
“一片海而已,穿过碧落海就是辰大陆。”泪寻毫不在意道,还不忘调笑林付羽,“林姑娘,你这基础知识可是一点也不过关啊!”
林付羽皱眉,想说什么,马车却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道:“羽郡主,到了。”
大老虎率先跳下车,冲着旁边的另一辆马车呲牙。
那辆马车十分奢华,乌黑的金丝楠木,番国特贡的青白江锦,三年才能织出一尺,还是少有的暗红色,千金难求,却被用来当马车帘,已经不光是奢华,更是奢靡了。
“羽郡主,巧。”有人从马车上走下。
一袭玄色衣衫,看不出布料,但它在阳光下闪出的丝丝光晕告诉林付羽,这布料比青白江锦更为名贵,头发随意地挽成一个髻,狭长的风眸微微上挑,薄唇勾着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噙着一抹隐隐约约的笑,凤眸中挟着若有若无的光,透出几丝不羁——是国师苏暮。
“苏国师?你也来这吃饭?”南苇枝恰好从楼里出来,他本来是来看阿羽到没,没想到看见了这么个不速之客。
苏暮没把南苇枝语气里的不悦放在心上,笑道:“想着南兄明日就要离开火宇,心生不舍,得知南兄今日要在这纤羽金楼吃饭,特来饯行。”
南苇枝皱眉:“苏国师,南某与你并没有可以饯行的交情。”
“南兄何出此言?买卖不成仁义在,别这么绝情呀。”苏暮毫不在意道。
“大枝,你等久了吧?”林付羽装作才从马车上下来的样子,替南苇枝解围。
“也没多久,还是老样子,我前脚到,你后脚就到了。”南苇枝笑道,就向她走来。
哪知大老虎如临大敌般,弓着身子,冲着南苇枝发出愤怒的低吼,拦在林付羽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