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清楚,她就是皇帝的女儿,就算她再不承认她还是皇帝的女儿,而惕熇也毫无疑问是皇帝的弟弟、她的亲叔叔!可为什么她心里这么烦躁?难道真如槿儿所说,她喜欢上那惕疯子了?怎么可能?!那惕疯子虽然长得好,但脾气那么坏!又对她那么凶!完全没有一点槿儿的温柔!她怎么会喜欢上那样的人呢?!
可是……冷离苏菟摸着自己跳动的心脏,在这之前的冷离苏菟还记得八王爷坐在轿中淡漠地过去,却叫侍从把她从水中捞起,并给她裏上一件新的兔毛披风时,她瞥见那轿中的侧颜,无悲无喜,却带着一份令所有人都动容的孤寂。
那一瞥给当时的冷离苏菟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现在也是。
冷离苏菟也不知在树上躺了多久,太阳已经下山了,突然想起之前和惕熇的约定:必须回王府吃晚饭,倒也不知为何,从树上下来。
她不知道,在她走了后,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小巷的阴影中走出,是夜乔槿。因为他已经看出冷离苏菟已经喜欢上惕熇了,所以他重新查了下她和皇帝的血缘。
结果是,不配,甚至连苏姬的血缘都配不上!这个结果让夜乔槿大吃一惊!小兔既不是皇帝的孩子,也不是苏姬的孩子,那她到底是谁的孩子?
看样子,皇帝也不知道这件事,那苏姬呢?真正的冷离苏菟又在哪里?夜乔槿知道,这对冷离苏菟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可是又他,夜乔槿摸着自己的胸膛,只要小兔开心就好……至于这件事等他完全理清楚了再告诉小兔吧。
冷离苏菟回到八王府,很奇怪,今天晚上也是黑压压的,甚至平常在庭院里一脸淡然地等她,然后不动声色地整她的惕熇都没看见,怎么了?难道惕熇那家伙又出城了?不对,就算他出城,他也会告诉自己的。联想到那天晚上她手上黏黏的触感,她不禁想,那惕疯子该不会是爱你了吧?
冷离苏菟不禁担心起来,若惕疯子真的受伤了,那他一定伤得不轻,否则怎么久还没见着他人影?正想动身,却又不禁想起了镜缘对她的那个态度。
哼,反正八王府那么多仆人,少她一个也不少,再说八王府的人根本就没把她当女主人,她又何必自己去撞枪口呢?
冷离苏菟赌气似的想,却依然控制不住脚下的步伐,到了惕熇的房顶上。轻手轻脚地掀开顶上的瓦,只看到一群医生神色严肃,而床上床帘半掩,一个人躺在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是惕熇。
冷离苏菟凑到缺口处,使劲吸了一口气。
怎么会?!惕疯子房里弥漫着的药味怎么有一大股血红花和养神蔓的味道?这两味药分明是用来治疗极重的外伤与内伤的啊!难道那天晚上惕疯子真的受伤了?还是为了我而受伤?
啪嗒!一滴水落到了地板上。
“谁?”屋子里的镜缘立即追了出来。
冷离苏菟一抹脸才发现自己已经哭了,连忙盖好瓦,逃似的回了自己屋里。
趴在床上,冷离苏菟不禁想起了她遇到惕熇的点点滴滴,血红花和养神蔓不到特殊情况是不会用的!而且还那么大的份量!惕熇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冷离苏菟霍地坐起身来,从一个普通的芥子链中拿出了一个十分精美的铁盒,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铁盒的某处滴了一滴血。铁盒发出沉重的咯吱声,里面有一枚银色的、十分高贵典雅的戒指。
冷离苏菟将\\\'那枚戒指戴在手上,意念微闪,人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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