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不到俩月,唉,四年大学就像一场梦,转瞬即逝,到了最后,才知道现实是多么残酷。”小伙子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娟子说。
“工作的事儿还没有着落?”娟子有些明白小伙子苦恼的原因了。
小伙子摇了摇头,“其实从进大学的那天起,不,也许从一出生开始,谁能找到工作,谁注定要四处碰壁,就已经注定了。”
看娟子有些不理解,小伙子又解释道,“现在班里找好工作的,都是那些有头有脸人家的孩子,他们哪是在是大学,就是在大学校园里吃喝玩乐了四年,几乎门门功课都挂科,但这并不妨碍人家有个好工作。其实,这些人就是不上大学,也一样有好工作在等着他们。我们这些拼命学习的农村孩子,倒是个个成绩优秀,怀揣这个证、哪个证的,可这又有什么用,人家用人单位根本连正眼都不瞧一下,我们被学校和老师整整欺骗了四年哪。”小伙子的语气里似有了哽咽之意。
娟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小伙子说的话她似懂非懂,许是因为与她的生活离得太远。
“我有个同学说,一个男人,上完了大学,一定要搞定两件东西。”
“哦,是哪两件?”娟子好奇地问。
“女人、工作。现在眼看着就毕业了,我却一件都没搞定。”
“你到这里来,就是想搞定女人?”
“四处碰壁了这半年,我觉得工作这件事儿,我已经是不可能搞定了。学校里的那些个女生,我也搞不定。就想到这里体验一下女人,总不能上了四年大学,就这样一事无成,两手空空地回去,哪想到连你们也歧视我!”
“上了四年大学,就没交到个真心喜欢你的女朋友?”
“没有钱,谁会真心喜欢你!公主爱上穷小子的故事,这个时代早就不流行了。现在大学里的那些个女生,一个个比谁都现实。她们找男朋友,就喜欢找富二代和官二代,富二代有钱带她们吃喝玩乐,官二代能够在毕业的时候,给她们保证一份好工作。我呢,不是富二代、不是官二代,就是一个来自山沟沟里的穷光蛋,谁会理我?”
“我觉得你面善,就像小时候常给我糖吃的邻居家的那个漂亮二婶,我就想和你,和你”,小伙子憋了半天,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后面的话,就干脆跳过不说了,只是恳求地看着娟子,“你为什么就不可以帮我搞定这件事儿呢?”
这句话打动了娟子,她心里再次一动,是啊,为什么不可以呢。就当自己重旧业一回儿,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此刻店里也正好没有人,也算是天遂人愿。自从翻身做了老板后,娟子就绝了男人,有时候还真有点想。唉,对于一个心理和生理都正常的女人来说,男人这东西,多了不行,这一点儿没有好像也不太行。
娟子似乎就是在这一瞬间下定了决心,要帮这个来自山沟沟里的小伙子完成一件事儿——搞定女人,这也是她唯一能帮他的,尽管娟子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究竟在帮他,还是在害他。她起身去关了店门,一边返身往楼上走,一边对小伙子道,“好,你跟我上来吧。”
娟子将他领到了二楼最大的那个按摩包间,这个包间装潢得最漂亮,里面的东西也最新最干净。
“做水疗吗?”娟子习惯性地问道,其实,她这家店虽然叫水疗店,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水疗,也就是泡个澡、洗个脚,泡澡洗脚时姑娘们或陪着客人鸳鸯戏水、或捏捏摸摸歪缠半天而已。
小伙子摇摇头,“我,我想直接做按摩。”
娟子就让小伙子脱去了外衣,趴到按摩床上。
看着趴在按摩床上的小伙子,娟子恍惚又回到了十多年前,自己刚刚开始做按摩女的时候。那个时候,看着按摩床上趴着的男人,娟子心里总是隐约有一种冲动,就是希望自己白嫩的手变成利刃,像砍瓜切菜一样将床上的男人剁个稀巴烂。
不过,眼前这个趴在按摩床上的小伙子,与那些男人还是很不一样的,至少看上去就不一样。那些男人,趴在哪里,就像一堆令人腻味的肥肉、一滩污浊的烂泥,这个小伙子却像一块嶙峋的石头,被岁月的风霜过早砥砺的石头。
娟子也脱去了外套,只穿一件深v领的薄薄的短袖t恤,伸出依然白嫩的双手,轻轻贴上了小伙子的背部。娟子双手的热度让小伙子的身体微微悸动了一下,娟子见状有些爱怜地摇了摇头,轻轻一笑。在小伙子身上涂了按摩乳膏,拿捏着力道,按摩起来。娟子希望拿出自己还没完全忘光的看家本领,让这小伙子享受一次高质量的按摩。
小伙子好像并不领情,刚按摩了一小会儿,就翻身坐了起来,看着娟子,有些羞涩地说,“我不想要这种按摩,我想,我想要那种,那种按摩。”
娟子楞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逗他道,“按摩都是这样的呀,你想要哪种?”
小伙子的脸烧了起来,“就是他们说的,说的那种。”
“他们说的哪种呀?”娟子继续逗着他,感觉自己的脸竟也慢慢烧了起来。有年头儿不做按摩女了,娟子感觉自己的脸皮子比以前薄了许多。
“就是,就是”小伙子似乎不敢再看娟子扑闪着的大眼睛,低下了头,目光就恰恰落在了娟子深v领t恤下一团白白的诱惑里。
“就是的那种。”小伙子头垂得更低了,终于鼓足勇气,艰难地说了出来。
“傻孩子。”娟子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下小伙子涨得通红的脸,那语气更像是说着自家顽皮任性的孩子。
看着小伙子的囧样,娟子又叹了一口气,开始慢慢除去身上的衣饰,先是长裤,再是t恤,只剩下了和。
小伙子头似抬非抬,一副想看却又不敢恣意看的样子。
娟子正要伸手到背后解开的搭扣,瞥见小伙子的样子,突然改变了主意,转身背对着他,“来,帮我把后面的搭扣解开。”
娟子感到小伙子的手抖抖索索的,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这个并不复杂的搭扣解开,随即感到小伙子的手从背后慢慢包抄了过来,迟迟疑疑着握住了自己胸前的两团丰满,有些粗暴地揉搓了起来,像调皮的孩子好奇地捏弄着一堆大大的面团。
娟子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身体似乎很渴望这样粗暴的揉搓。
小伙子用力将娟子扳倒在按摩床上,将嘴凑了过来,急切地吻上了娟子的双唇。
娟子的身体再次剧烈颤抖了起来,一股痒酥酥的感觉从双唇向全身扩散开去。做了这么多年按摩女,娟子的身体早就千疮百孔了,嘴唇却是娟子一直小心维系的一片神圣的地,形形色色的客人可以进入她的身体,却不可触碰她的这里。有客人试图吻她时,她总是会想出各种各样的借口躲开去。
不能为自己将来的男人留一个干净的身体,至少给他留下纯洁的之吻吧,这是娟子小小的私心。尽管这小小的私心,在别人看来,是典型的保住芝麻,丢了西瓜。就是娟子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谓,甚至有几分可笑。
但是,娟子却没来由地始终固执地坚守着这最后的防线,从未有过片刻的失守。
但这一次,当小伙子吻上来的时候,娟子却没有丝毫的推拒,似乎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那小小的私心,顺从地接受了小伙子热烈的湿吻。
是不忍心再次伤了这小伙子的自尊、还是自己内心里就在一直在渴望着这样的热吻?事后,想到这个问题,娟子连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固守了这么多年的重要防线,为什么会在这小伙子吻上来的一霎那,毫无征兆地轰然坍塌了。不过,被这个小伙子索去初吻,娟子倒也没怎么感到失落。也许,以前这么多年,自己一直坚守的,不过就是心中一个化不开的情结而已。
小伙子热吻了一会儿,就急不可耐地将娟子的撕扯了下来,笨拙地爬上了娟子的身体。
娟子心里轻笑了一下,这男人呀,一个个都是这么急色儿,就连这个腼腆的小伙子也不例外。就在娟子放松身心,准备热忱地接纳这个小伙子时,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突然闯入了她的脑际,不由得心下一凛,下意识地起身推开了俯身上来的小伙子。
“怎么了?”小伙子愣住了,他赤裸着的身体在淡粉色的幽暗灯光下,越发显得羸弱。
“没事,你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娟子光着身子快步走出了按摩室,刚刚,就在小伙子爬上她身体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未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好长时间不做这事儿了,业务有些生疏了,娟子自嘲地想,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儿都给忘了。幸好,这会儿想起也还来得及。
娟子走到楼梯拐角处,在墙壁上的一个地方轻轻按了一下,一个暗盒随即弹了出来。
这个暗盒是用来存放安全套的,设计的这么隐秘,是为了躲避警方的突袭。这是娟子很得意的一项小发明,也让她的店成功避开了好几次劫难。
娟子习惯性地伸手到暗盒里一摸,却摸了个空。她不由一怔,低头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一看,暗盒里面竟然空空如也。娟子一愣,马上想到,剩下的安全套应该是被小红她们全部带走了。昨天,小红就曾跟她提过,说安全套剩下不多了。嗨,都怪自己今天忘记买了。
娟子自己也做过按摩女,深知其中的利害,所以对安全套一向是不含糊的,都买正规的牌子。娟子认为,这是对店里的姑娘们负责,也是对客人负责,更是对自己负责。
看着空空的暗盒,娟子不由踌躇起来,这可怎么办好?现在再出去买,显然是来不及了。可如果不用安全套,好像也不行。就算这小伙子果真还是个未见识过女人的童男子——从他刚才笨拙的动作来看,倒的确很有这种可能——不会让自己染上乱七八糟的病,可这要是万一凑巧,自己怀上了怎么办。
娟子粗略地推算了下自己的生理周期,还好,应该还是在安全期,就心一横,冒险就冒险吧,这万一要是真怀上了,那就是天意了,自己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一手带大,干脆也就不惦记着另外找男人了,就与这个孩子相依为命。这样的孩子将来肯定聪明,至少应该能够和他爸爸一样,能够考上个大学吧。
这么一想,娟子干脆也不去想别的安全措施了,直接推上了暗盒,返回了按摩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