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高下劲儿嘬了最后一口香烟,在烟灰缸里摁熄了快要烧到过滤嘴的烟蒂,站起身来,困兽似的在窗前来回踱了几步,脑子像高速旋转的陀螺,闪过了一个个念头,又一个个否定了。
艾高也喝了不少酒,但理智还没有完全被酒精和**吞噬,床上的两个活色生香、魅惑无限的女人,这会儿虽已变成了那种有机可乘的“尸体”,可这儿却不是台湾新北市的那条“捡尸大道”,艾高也不是一个“捡尸者”,他虽然完成了“捡尸”的第一步,却还没有决心和勇气继续后续的游戏。
对于此刻的他而言,身边这诱人的美色,就像暗夜里璀璨盛开的罂粟,摇曳着邪恶的诱惑。也许,更像是一道没有经验的厨师料理出来的美味河豚,虽极度刺激着他的饕餮神经,但他却迟迟没有勇气和决心下筷,因为他不知道大快朵颐之后,河豚残留的剧毒会不会要了他的命……
艾高掂量来掂量去,迟迟得不出答案。内心的冲动像窗外暗暗萌发的春意一样,有种按捺不住的感觉,大概一些武侠小说情节中,被人喂了春药就是这种感受吧,焦躁不安,必欲发泄而后快。
最后,还是残存的理智战胜了**冲动,自己已经在这方面栽过一次跟头了,怎么可以重蹈覆辙?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话是谁说的艾高记不清了,好像不是亚里士多德就是赫拉克利特吧,反正是一位古希腊哲学家。求学时的时候,这句话不知被翻来覆去地论证过了多少遍,这会儿却突然连这话是谁说的都记不清了。有时候,人的记忆就像是时间这个顽童的信手涂鸦,曾经以为会在脑海里会储存终生的那些东西,被其随手一挥,就突然从脑海里失去了影踪,倒是很久远的年少无聊时光里的那些斑斑劣迹,依然历历在目。
艾高苦笑了一下,上一次栽跟头怎么说也只是道德范畴,这一次若然事发,那可就触犯到法律了,搞不好是要坐牢的。这样一想,满腔的春意像被兜头浇上了一盆凉水,立时萎缩了下去,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充满了诱惑的是非之地吧。
艾高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准备离开时,瞅了瞅床上东倒西歪着的两个人,又意识,将两个人就这样扔在这里也不是事儿吧,万一中间有个什么闪失,可就更说不清了。退一步说,即便什么事儿也没有,自己将她们扔在这里,一走了之,也不合适吧,显得自己也太不近人情了。
可自己又不方便陪在这儿,这俩主儿可不是林黛,能够让自己“裸裎相对思无邪”,这可是一对极尽媚惑的海妖啊,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把持不住,被拉下水。
本想叫服务员过来帮下忙,想了一下,把这事儿交代给服务员似乎不合适。不如叫大头过来?转念又一想,大头孩子还小,还在哺乳期呢,临时出来恐怕有困难。
还可以找谁呢,林黛?艾高心里本能地排斥林黛搀和这事儿,就先在心里为此找开了理由,自己分管的业务与她毫不沾边,叫她过来显然不合适,容易招人闲话。不如找大头更名正言顺些,自己好歹还分管过财务科呢。
想到财务科,艾高忽如醍醐灌顶,何不就直接找丁玉芬过来呢,她孩子上大学去了,家里没什么事儿,应该可以。而且……,从省城回来后,自己还一直没有机会重温一下那种要人命的绵软呢。想到这里,那种让他酥到骨头里的绵软感觉似乎气泡一样从心底冒了出来,一度消退的**再度鼓胀了起来……
他看了看时间,刚过十点,丁玉芬现在该还没有睡下吧,就把电话打到了她手机上。
丁玉芬果然还没有睡,很快就接了电话,听了艾高说的事儿,很痛快地答应了。
艾高就说,那让小路去接你吧,又开玩笑地说,需不需要我帮你向老公请个假?
丁玉芬忙道,“不用了,他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我跟他打个电话说声就行了。”心里却想,老公本来就防着你呢,你给请假不更添乱嘛。心里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在省城的那个迷乱的夜晚,突然感觉周身有些发热发软。
丁玉芬过来后,艾高简单交代了一下,然后问,“今晚不回家了,就住在这儿怎么样?万一她们两个有什么事儿也好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