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高愣了一下,邀请自己去家里吃饭?一时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请自己吃饭为什么不去酒店、要去家里呢?按说自己与她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断不应该贸然邀请自己去家里吃饭的呀,这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吧?
艾高脑子里首先想到了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她老公不会在饭桌上向自己发难,大打出手呢?他好像依稀记得见过她老公一面,长相艾高没怎么记住,但他身上的那股痞气艾高倒印象深刻,感觉很像电影演员孙红雷某部影视剧里塑造的那种不依不饶的“一根筋”角色,一看就是个难缠的主儿。
艾高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女下属。女下属脸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但艾高却注意到,她是低着头说这话的,似乎在有意在躲开自己的目光。
这让艾高心里更没底了,不过又一想,总躲也不是办法,躲得过初一还能躲得了十五?倒不如干脆跟她老公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自己不就是一句玩笑话嘛,最多也就算是无心之过吧,杀人不过头点地,至于这么较真吗?就心一横,答应了女下属的邀请。
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艾高精心准备了一份礼盒,还特地为女下属的老公提上了两瓶53度飞天茅台,她老公那德性,应该是很喜欢这玩意儿的吧。女下属的家距自己住的地方并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可以到,但艾高为防不测,还是带了司机开车过去,并嘱咐司机先等在楼下,暂时不要离开。
艾高上得楼来,到了女下属家门口,忐忑着按响了门铃。
门应声而开,一股引人遐思的香水味儿随之飘来,女下属露出了半个笑脸,热情地招呼艾高进门。
“哎呀,艾社长,你怎么这么见外,吃个便饭,还带这么多东西来过。”女下属接过艾高手中的礼盒与茅台酒,客气道。
这位女下属的家,艾高还是第一次来,进门搭眼逡巡了一番,房子好像并不大,装修也很简单,但室内收拾得井井有条,丝毫不显凌乱,给人以洁净舒爽的感觉,恰如女主人给艾高的印象。
“艾社长,你看,刚才光顾着在厨房里忙活了,有些匆忙,还没来得急换衣服呢,您不会怪我失礼吧。哎呀,最近这天,怎么这么燥热呀。”女下属以手作扇,在脸侧边扇边抱怨。
艾高这才注意到,女下属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丝绸吊带睡衣,两个光洁的臂膀白嫩嫩地露在外面。睡衣很透,里面的内容几乎一览无余,要不是上面还吊了条厨用围裙,和没穿衣服几乎没什么两样。
“怎么会呢,我……”艾高刚想开句玩笑,突然想起了她摔门而去的场景,就赶紧打住了,暗笑自己刚因为玩笑话惹了一身骚没抖擞干净呢,还这么死性不改,“我不介意,你随便好了,不用这么客气。”艾高改口道。
“那我就先不急着换了,螃蟹应该快好了,我先到厨房看看去。”女下属回身向厨房走去,背后立即春光乍泄,薄薄的白色丝绸睡衣下面,窄小的黑色镂空蕾丝内裤清晰可见……
看着女下属袅袅娜娜走向厨房的背影,艾高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舔了一下干渴的嘴唇,这才意识到,这女主人怎么就没说声请自己坐,也没说要给自己沏杯茶、哪怕是倒杯白开水呢——这是昱城起码的待客之道啊,她这是有意的呢,还是无意中忘了这茬儿了?这样把自己一个人扔在这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算是怎么一回事儿?
还有,怎么到了现在这会儿,都没见女下属的老公露面跟自己打个招呼啊?艾高抬眼看了看,客厅一侧有一扇将卧室区隔离开来的木门,悄无声息地紧掩着,似乎掩藏着什么重大秘密。难道这扇门的隔音效果就这么好,外面的声音丁点儿都没传进去,还是另有蹊跷呢?
艾高这么一想,脑子里刚泛上来的那一点非分之想立即被吓跑了,心中不由打起了小鼓。侧耳听了听那扇门后面,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当时鸿门宴上的刘邦,大约就是自己现在这种疑神疑鬼的心态吧?木门后面当然不会像鸿门宴里一样,埋伏着杀气腾腾的刀斧手,但谁能保证里面就不会有要人命的东西呢?艾高惴惴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