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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的那些花花事儿 第三十五章 天下男人都一个德性?

“要不把你漂亮老婆押上,一晚二千怎么样,价格够高的了吧。” 戴眼镜的家伙得陇望蜀,猥亵地对沈鹏说。

沈鹏跳起来,抓住这家伙就是一拳。

那人知道沈鹏输急眼了,躲开他,嘴上却不闲着,“输不起就别玩啊,你拿什么押,没东西押就快滚蛋,别妨碍老子发财。”

沈鹏心一横,一拍桌子,“好,押了!来,我们接着来!”

那家伙看沈鹏迹近发疯,自己今天发了这么大一笔横财,不想再惹事,弄得鸡飞蛋打,就自己找个了台阶,“你家老婆那刚烈劲儿,好几层楼都敢往下跳,老子可惹不起,算了,不玩了。有房子还怕没女人?”

沈鹏不依,拽住戴眼镜的家伙非要继续玩,大伙儿看沈鹏已输红了眼,怕搞出事端,相互间使了眼色,赶紧一哄而散。

林黛要报警,沈鹏拦住了她,“报什么报,一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能报老子早报了,以为老子愿意白白丢掉这房子!等哪天,老子赢回套别墅来”。

林黛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当年给自己带来最深切爱情体验的丈夫现在竟让自己流离失所,曾为自己手臂上的针孔而心痛不已的那个人呢?是什么改变了这一切呢?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此刻形同陌路,不,形同死敌呢?

四年零三个月的婚姻,没有带给林黛曾经万分憧憬的幸福,带给她的只是身体与心灵的双重伤害,在她的身体与心灵上留下了累累伤痕。

林黛想起了陈子曰,这个按照张爱玲的说法,第一个走进她内心深处的男人。她收拾了几件随身物品,买了一张去昱城的车票,义无反顾地将身后那个已经易主的家和那个伤透了自己心的男人抛在了身后。

一到昱城,林黛就给陈子曰打了个电话。

陈子曰听到林黛来昱城找他,很兴奋,马上亲热地说,今晚就来我家住吧,我们好好聊聊,小江南一别,好想你啊。

林黛很高兴,看来在昱城不愁落脚点了,就在电话里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没想到陈子曰听了,态度立变,马上改口道,哦,对了,刚才我忘了,有人给我介绍了女朋友,约在今晚见面,今天我们就先不见面了,改天我再联系你吧。

听陈子曰这么说,不怎么谙世事的林黛都明白陈子曰这是故意在推脱,要躲着自己了。

本来林黛来昱城找陈子曰,是怀着一腔热望的,有些“红拂夜奔”的意思,希望陈子曰能够帮助自己在昱城找一个落脚点,联系一个工作,使自己能够摆脱那个滥赌的丈夫。她心里真有些担心,沈鹏输完房子之后,说不定哪天真把自己也押到赌桌上呢,输红眼的赌徒赌进去自己老婆孩子的这种事儿也不是没听说过。

林黛没有想到的是,陈子曰也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没有一点担当的猥琐男人,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竟如此残酷而现实,一瞬间涌向了林黛的心头。

林黛哪里知道,对于陈子曰而言,她不过是陈子曰诸多露水情缘中的一个,对于他这种男人而言,没有得到的女人才是最美的,一旦得手,再好的女人也没多大吸引力了。林黛现在身上这么多麻烦,他才不会主动去背这么大一个包袱呢。

林黛就在心里自念,自己为什么总是遇人不淑,先是沈鹏,现在又是陈子曰,为什么自己遇上的男人就没有个像样的,没有个有担当的,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天下男人根本就是一个德性?

在陈子曰这边吃了个闭门羹,林黛方寸大乱,不知该何去何从。犹豫间,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林黛看了一下,是驶向海边的,就挤了上去。

天地萧杀,寒风肆虐,林黛伏在跨海大桥的栏杆上,望着远处激荡起伏的潮汐,任凭暴戾的北风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刺骨的寒冷侵蚀着自己的肌肤,身体似乎失去了知觉,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痛,只有心潮在剧烈地澎湃起伏。

在这个没有英雄的年代,放眼望去,似乎满大街都是精神阳痿的男人和满身铜臭的女人,再也没有了独行万里、一诺生死的铮铮铁汉和热血男儿,再也没有了‘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的奋身向火的痴情红颜,雄鹰只在残存的记忆中翱翔,豪侠仅存在于发黄的故纸堆里。刺秦的利剑锈迹斑斑地疲软在挖掘现场,甚至无力刺穿一页被误读的薄薄历史和人们贪欲的目光。

只有大海,仍在以她亘古不变的永恒韵律,冲荡着岩石沙砾,随手抹去沙滩上深深浅浅的足迹。

也许最后的时刻到了

我没有留下遗嘱

只留下笔,给我的母亲

我并不是英雄

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

我只想做一个人。

“不,在这个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甚至没有办法做一个人。”林黛悲哀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