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怎么醒了?”姜皇后关心问道,“身上还疼吗?”
韩珂瞪了少年一眼,心下一转,可不能让这姜皇后知晓自己故意偷听,忙讨笑道:“祖母,我身上早就不疼了。瑶儿听到祖母和舅舅吵架,这才醒来的。”
姜皇后怔了怔,苦笑:“祖母真是老糊涂了。也怪你舅舅不好,吵得这么大声!”
韩珂见少年又受到皇后责难,想起先前自己所受的罪,心里头总算平衡了些。
韩珂走到姜皇后面前,见她满脸忧色,估约还在为睿王固执愁,联想起自己偷听的行为,用软软地调子安慰道:“祖母才不糊涂,只是祖母以后别再生气了。祖母也说了,我爹怎么说也是驸马,不管犯了多大的罪,皇爷爷还不至于要他的命的……所以舅舅不用担忧,也不该跟祖母您争吵……”
“瑶儿……唉……”姜皇后哀叹了一声,一手抚上了初瑶郡主的长,轻轻揉弄,“孩子,你真懂事。可你父亲,这次恐怕真的逃不过了。你父亲是开国功臣,这么多年,又是封侯又是拜将,身兼驸马爷,众多重要头衔,已经是功高震主,以你皇爷爷的性情,是决计容不下他的……”
韩珂心思百转,总算明白了这个现世的父亲为何入狱,也暗自思量自己要如何应对。。
“母后,初瑶只是孩子,你不该同她说这些的,若是她把这些事情告诉阿姐,阿姐势必会担心。”少年的眉心拧成一团,小小年纪,却藏着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稳重与成熟。
“你说的不错,是母后疏忽了。”姜皇后一脸慈祥的笑意,对着初瑶,“瑶儿,这些事情你别放在心上,祖母知道,你还小,不该懂这么多。”
“不,祖母,瑶儿懂。”女童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对着姜皇后的视线,“祖母说的,不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姜皇后细细咀嚼了这十二个字,心中明亮,脸上露出诧异的惊喜:“瑶儿,你小小年纪,居然可以想到如此贴切的形容,他日若能入主后宫,定然有所作为!”
“我才不要入主后宫,”韩珂早就料到这姜皇后期盼她入住后宫,如今聪慧可显,野心倒是玩玩不能流露的,便撇撇嘴道,“我只想一辈子陪着祖母,祖母可不能赶瑶儿走。”
“好,祖母就要瑶儿一辈子陪着。”姜皇后终于眉开眼笑,慈爱地搂着初瑶,可上一秒还是一脸欣喜的表情,下一秒她的脸上随即陇上了一抹肃杀之气,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扭过初瑶的脑袋,逼着她与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