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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妈妈系统(快穿) 第94章

崔郸见他没什么自信,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就在这时,评委们已经看完所有画,馆主身边的书童出来宣布成绩。

大家齐齐往他身边挤。

崔郸自然不可能自己上去挤,他的小厮已经挤了进去,瑞生也竖着耳朵听。

“第一名崔郸。”

大家羡慕的眼神看了过来。崔郸在所有学徒当中,一直都是最优秀的,不仅仅是因为他拜了馆主为师,还包括他家学渊源,其他人自然比不上。

谁知这书童刚念过,紧接着又补充一句,“此次第一有两个人。张瑞生也是得了十八个甲。”

崔郸含笑的脸僵住,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张瑞生,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与人并列第一。

崔郸几步上前,问那书童,“是不是搞错了?不是第一名只有一个吗?”

“原本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们二位都太优秀了,评审们投了好几次票,都是这个结果。”

当然评审们还说,现在崔郸和张瑞生并列。可再过几年,等张瑞生的白描技法越来越娴熟,张瑞生的成就一定会比崔郸要高。

书童也是个聪明人,自然不愿得罪人,将这话咽回肚里,没有往外抖。

其他学徒得知,全都涌上来恭喜瑞生。

比起崔郸的不好接近,显然呆萌的瑞生更接地气。

大家纷纷向瑞生请教如何画好画。

瑞生也不藏私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一遍。重点是自己如何观察动物的特性。

书童见他们只顾着向瑞生请教,轻声咳了下打断他们,“你们还要不要听名次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忙闭了嘴。

读完名次,所有学徒们的画作都会张贴出来供人欣赏,也是方便大家互相学习的意思。

下午,画作全部被张贴在游廊那边。

学徒们全都围到瑞生的画作前,大家集体惊住了。这居然不是兰叶描,而是白描,许多人都嗅到了这画技的独特之处。

当然除了这些学徒,还有一类人,他们的嗅觉也是十分灵敏的。那就是书画商人,做这行的商人经常关注着精画馆的动态,甚至排名就是被他们炒高的。

排名高就意味着他们的身价高。同样一幅画,画圣和学徒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甚至有时候,仅仅一名的差距就是几十两,乃至几百两的差距。

瑞生在屋里练字,门外有人敲门,陈金虎前去开门。有个穿着长衫,胖乎乎的男人站在门口,笑得一脸褶子,陈金虎有些好奇,“你找谁?”

“我找张瑞生。请问他在吗?”

陈金虎回头。瑞生停笔,请对方进来。

这人姓方,是古月斋的掌柜,他将自己的来意讲了,请求收购瑞生的第一幅画作。

说起来,虽然瑞生画了很多画,但是之前的画都不能称之为第一幅画作。

因为他那时候根本没有章,不能称之为画师。

可他现在已经通过了考试,可以刻章。

这古代的印章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刻的。必须是有功名的读书人或是精于此道的书画家们。

过几日,精画馆就会给这些正式通过考试的学子们发放印章。

方掌柜要的就是有印章的第一幅画作。

他很慷慨,第一幅就出到了十两银子。

要知道瑞生在画坛没有半点名气,他能出到这么高的价钱,纯粹就是看中瑞生的潜力。

陈金虎得知一幅画值十两银子,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真的?”

显见也是蠢蠢欲动,恨不得少爷现在就答应下来。

瑞生却没有立刻答应,“我需得与家母商议。”

瑞生不爱想这些繁杂的事情,别看他现在已经十六了,其实在许多方面,他还不如小孩,可他也不笨,遇到不能决断的事情,他就找自己最亲的人,也就是他的母亲来决定。毕竟这是对他最好的人。

方掌柜再心急,也只能等待。

此次比赛过后,不需要天天待在精画馆学习,只要每个月交一副画作,请先生指点即可。

陈金虎收拾包袱和瑞生一块坐着牛车出了城。

刚到村里,还没到家门,半道上就遇到张满胜。

他随口问起瑞生什么时候学成画。

瑞生下意识回答,“我现在已经是正式画师了。”

张满胜惊呆了,他三年前在精画馆待了一个月,自然也知道精画馆有个非常重要的比赛。那些学徒们每日勤学苦练就是为了这考试。

只要没有通过正式考试,只能称之为学徒。学徒的画作连署名权都没有,画作自然也不值钱。

那些学徒为了通过考试,有些人甚至在精画馆待了三十多年,头发都白了,还依旧只是学徒。

可是瑞生只在里面学了三年,居然这么快就通过了。

他眼睛都瞪圆了,“那你得了第几?”

陈金虎骄傲得挺了挺胸膛,“我们少爷得了第一。”

张满胜喜不自胜,“第一?太好了!”

他可是向人家打听过的,得第一,那些书画掌柜会上门求画,听说一幅画能卖好几两银子呢。

于是瑞生还没到家,村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瑞生现在是画师,他现在一幅画能卖几两银子。

别人倒还好,只是羡慕,倒是张婆子嫉妒得不行。

自打张银贵死了,家里没了那几百文额外收入,只能靠种地为生,生活水平日渐下滑。再加上柳彩春不是个孝顺的,她已经半年没见过荤腥了。

听到瑞生一幅画就能卖好几两,她心思立刻活络开了。瑞生可是她亲孙子。

要不是她生了银贵,给他娶媳妇,能有瑞生?凭什么瑞生画画得的银子全归江氏那个贱人。而她这个当奶奶却一文钱好处都捞不着。

她立刻上门找江舒涵要银子。

江舒涵却直接叫来族长,给大家算了一笔账。

瑞生上学的费用都是自掏腰包,笔墨纸砚都得出钱。

“一幅画就算能卖三两银子,可是除去这些笔墨纸砚,也只能有一两半。再加上瑞生画一幅画可能要三五个月才画完。平均下来,一个月连三百文都没有。再加上他画的画又不是每幅都能被人家看上。要是没看上,那几个月就白白浪费了。你真的觉得很赚吗?”

一通话成功将张婆子绕晕。

其他村民们也不再羡慕了。好家伙,笔墨纸砚这么贵。谁家供得起啊。

张婆子偃旗息鼓,其他人也都各回各家,张满胜自责不已。也为自己的见识短浅向江舒涵道歉。

江舒涵倒也没有真的生气,这样的情况其实一早就能预料到的。

甚至她现在这套说辞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等瑞生名头越来越大,外面的人肯定会找上门来。村民们迟早会知道。

她现在这套说辞只是让大家明白,回报与付出是成正比的。没有高额付出,哪来的高回报。想什么美事呢。

打发走这些人,瑞生将方掌柜花十两银子求画的事说了。

江舒涵听后,沉默良久。瑞生前世之所以那么快成名,除了他本人是个天才,还有精画馆的那些先生们为其扬名,以及这些书画商的宣传。

可不要小看这些书画商的能量,他们为了将画卖出高价,总是不遗余力大肆推销,恨不得将画夸出花儿来。

得罪这些书画商相当于给瑞生成名之路添了一块绊脚石。但瑞生的死是江舒涵心中一块疙瘩。

江舒涵翻遍原身记忆,总结出三个可疑点。

一是张金贵卖画。前世张金贵进城,借着瑞生这个金疙瘩很快发了家,他为了多得钱财,将瑞生的废稿私自卖给那些小书画商。那些废稿多多少少都有缺点。偏偏又数量极多。书画商还没将完品推出去,市面上已经冒出无数张瑕疵品,这还让他们怎么推?

二是皇上欲招瑞生进宫当宫廷画师。可作为画师,谁不想自己的画被皇上看中好进宫当宫廷画师,从而名垂千古。瑞生的出现必定触动某些人的利益。有人费尽心机想将瑞生除去,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