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觉得以江沉月那正直到迂腐的性格,会顶替别人的人生,这个明嘉中学的“江沉月”很明显在她们意外到来之前就确有其人。
江沉月这么大咧咧地伪装成她进来,就不怕正主出面揭穿吗?
有两种可能,一是正主本人的请托,二是……正主已经死了,但死因有不可告人之处。
她摸了摸下巴,借口去厕所脱离了跟班们的八卦小课堂,循着江沉月离开的方向去了。
江沉月并不知道薛湄对她来的目的超乎寻常的好奇,她前脚刚离开众人的视线,后脚就有人跟了上来。
对方显然也没有掩饰的意思,脚步声多,且杂。
她走到女更衣室门前停步,转身,毫不意外地看着眼前包围自己的几个男生。
领头的陆绍看着脸上无丝毫恐惧之色的江沉月,目光又在她清丽的脸庞上一扫而过,有点自己也没察觉的遗憾和侵略欲。
除了卢飞斌,其他跟班大概不是国一的,江沉月对那些面孔并无印象。
“又是你。”江沉月道,她虽料想背后黑手不可能这么快露出马脚,但陆绍总是这个出头的人,她看了也烦:“是输不起?想要趁人多势众,以多欺少?”
站在陆绍身后的卢飞斌嘿嘿笑了:“也别说那么难听嘛,女孩子太粗鲁可没人喜欢,也就是咱陆哥不嫌弃你――”
江沉月没兴趣听完:“说你们的目的。”
陆绍舔了舔嘴唇,眼睛紧紧盯着少女,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征服欲。
江沉月要还是原来那个胆怯畏缩的模样,他说不准也看都不多看一点,但谁让她变了呢?
变得如此耀眼夺目,美的高不可攀――她越是高不可攀,越是引人注意,她身上那种礼节的疏离与镇静,忍不住叫人生出破坏欲。
江沉月不知他这种想见文人断骨、青竹折节的心态,微微皱起眉,强忍着没把对方想要壁咚的手折断。
陆绍一边伸手一边勾唇,当然,如果他的脸再英俊一点的话,看着还有那么些意思:“当我的女人,我就放过你。”
江沉月闪身避过他靠近的动作,眼睁睁看着陆绍失去了壁咚的目标后大惊失色,“吧唧”一声糊在了墙上,她神情犹疑:“难道上午的时候,我把你的脑子踢坏了?”
几个男生连忙把陆绍扶直了,后者回过神便气急败坏道:“江沉月,你敢这么对我!”
陆绍身后另一个小弟帮腔:“嘿,这小妞还给脸不要脸是吧!咱陆哥看上你,是你的荣幸!江家要是知道这事儿,可就不是做陆哥女朋友这么简单了,那个时候,陆哥玩了你也是白玩,你要名分想都别想!”
他话说完,一行人满脸深以为然。
江沉月沉默片刻,她记得这个地方,封建时代早就结束了,却原来还有名分的说法吗?如果不是的话,那可能就是这些人脑子有问题?
“江家想要怎么做,与我无关,但若你们敢来惹我――”
给对方打上了脑瘫的标签,江沉月微微提起膝盖,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吃过教训的陆绍和卢飞斌就飞快地后退几步,放着狠话退远了。
江沉月皱眉,这些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么高调的行事作风,要是原主失踪真和他们有关,江邵也不可能查不出来啊。
在原地站了片刻,她微微转头,看着隐蔽的转角处,露出的一角裙摆。
那裙摆似乎也知道逃不过少女的视线,等了一会儿便从转角转了出来,不过是背对着江沉月就要走。
江沉月淡淡叫道:“薛湄。”
薛湄顿了一下,接着很理直气壮地继续往前走。
这家伙不是说不认识她吗?她也不认识这江什么月,既然不认识,停下来干什么?
江沉月眼神无奈,解释道:“事出有因,我绝非有意说与你不识。”
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薛湄在心底“嘁”了一声,本想不搭理,却听得江沉月破天荒“低声下气”地(其实只是稍微和缓了语气)说:“你若介意,我大可以向你赔礼道歉。”
嚯!薛湄立刻转身,眼睛亮了。
江沉月不等她蹬鼻子上脸,便把下一句话说出口:“不过,我想先请你帮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