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一堵，褚川自然不好再问，可这并不阻碍他泛滥的好奇心。
他顺势在何渺身边的位置坐下，继续问：“你和应时雨到底说了些什么？”
“真那么想知道啊？”何渺把自己刚调好的酒推过去，“刚刚听时雨说，你这里有一个电视剧女二号的角色，不知道我能不能试一下？”
“不能。”褚川想也没有想，“这个角色虽然是需要有舞蹈基础的演员来演，但是更重要的是这个角色的人设可是一个绝世大美人。舞蹈不行我们可以找舞替，但是长得不行，是后期也救不了的。你看看你，努力打扮打扮，估计最多也只能演女二号身边的小丫鬟吧。”
“小丫鬟就小丫鬟，你说的哦，不许赖。我等通知我去剧组的电话咯。”她说着还硬是把褚川手里的那张名片给抽了过去在背面写上自己的号码，而后又把名片还给了他，完全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溜得可快了。
褚川向来不愿意失信于人，何渺这般强要角色，他虽然是赶鸭子上架，但他还是给了她一个丫鬟的角色。并且在何渺入组拍摄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去围观了一番。
他实在是好奇，她要一个丫鬟的角色，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他到时好巧不巧正在拍摄女二在晚宴献舞的那一幕。何渺作为一个小丫鬟，就像是背景板一样，一句台词没有，就在那儿站着。可到底是学舞蹈的人，仪态和一般人就是不同。其他同是站着的演员在她的衬托下硬是变成了下等丫鬟，只有她，即使演丫鬟，也是丫鬟中的大丫鬟。
“你说你，就算要塞人进来，也塞到一个好点的角色啊。人家好好的舞蹈学院的学生，你竟然让她就演一个丫鬟？这不是浪费是什么？”镜头一圈扫下来，导演就忍不住和身边的人抱怨。
褚川和他熟，自然什么都交代：“她当时说的可是女二号，不过你不是说女二号要特别美吗，你看她长得一般，当然演不了了，所以我才开玩笑说她只能演个丫鬟，哪想她生怕我再拒绝，丫鬟也赶着要演，我当然只能答应她咯。”说起来一脸无辜，可是如果他真想给她一个合适的角色，哪里会没有呢？明明就是，想看人笑话来的。
“女二的人设是要绝世美女，可现在哪儿来那么多绝世美人，你看现在这个，也没有比你那位好看多少吧？”褚川顺着导演说的，看向了边上穿舞裙的那位女演员，看了好几眼还是难以置信：“你怎么会同意让她来演的？”
“是吧，我也觉得难以置信，可是它就是发生了。”他说着，冲那边喊道，“露仪，你们准备好了吗？”
冯露仪点头：“没问题！”
导演点了头，才又对褚川解释：“她虽然长得是没有很美，但是演技还过得去，又说自己会跳舞，以前还拿过奖的，就让她来了。等会儿就要拍一段舞蹈，你也来看看。”
他说着，跑去了演员区，去给人家再讲一遍戏。冯露仪还算认真地在听，等最后导演又嘱托了一句：“等会儿的舞蹈你准备好了吧？也不用很难的，就来几个有点范儿的动作，给后期一些可以剪辑的镜头就好，节奏乐点我们都会帮你踩的。”
一听这么容易，冯露仪原本还有点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她其实从来没有学过舞蹈，都是经纪人为了她能入选这个角色瞎掰的。她为了圆谎还临时抱佛脚去学了一段，但是没有基础，学了几天也就照葫芦画瓢的水平，实在不能现眼。
导演看她态度还不错，便回到摄影机前，喊道：“action！”
远处的何渺一听指令，便下意识挺直了背。作为一个背景板，她安安分分在那儿站着也不抢戏，就盯着邻国公主入场。
一身五彩异域风情衣裳的邻国公主入场，行了一个礼后便开始了她的舞蹈表演。
抬手、定点，何渺一眼就看出她这是刚学的古典舞。可是这一身衣服，明眼人都知道最适合跳的是民族舞。
果不其然，才两个旋身的动作后，导演就喊道：“咔！露仪！你是邻国公主，来自少数民族！你穿这一身不跳民族舞怎么能行？”
冯露仪站在正中被这么一顿说，一时有些尴尬，才应道：“我没学过民族舞，只学过古典舞……”
“你经纪人可是和我说你跳舞非常厉害，什么舞都……”话说到这儿，导演卡住了，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眼前的人和她经纪人给骗了。该死的！
可是合约都签了，实在不行就只能找个舞替了。
舞替？他抬头就看见角落里何渺还身板挺挺地站在那儿。
“那个舞蹈学院的！”他高声挥手道，“就你，角落的那个丫鬟！”
“我吗？”何渺指了指自己。
“没错，就你，过来，别演宫女了，”导演指着冯露仪道，“民族舞会吗？会就和她换套衣服，给你宫女的双倍工资，帮她把这段舞跳好。”
何渺应声走过来，自然是注意到落到她身上的好几道视线，有好奇也有看好戏，自然也有来自于被要求用替身的女二号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