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无由回来了,在离开了近两个月之后,带着扈云旌在一个清晨一齐回到了落晖峰。
“呦,这画里的小蹄子是谁。”扈云旌一副男人装扮,如墨长发简单束在了头顶,身上是一身暗红色的道袍,手中覃无由的折扇摇得风流至极。她一双凤眸含笑,随意调侃着。
“是你。”岳青迟冷着一张脸从楼上走下来,整个人都阴阴沉沉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剑刺过来一般,覃无由都有些蠢蠢欲动想教训一下这个有些瘆人的晚辈了,但没想到岳青迟最后竟然是恭恭敬敬对着扈云旌行了一个晚辈礼,“见过六长老。”
态度恭恭敬敬让覃无由找不出毛病。
苏子玦听到声响也从房间里出来,他此时见到覃无由的心情都变得明媚了起来,这两个人的恋爱他已经早就胎死腹中了,那笔钱财也只能空看着了,如今覃无由却是纵身变成了金主爸爸,这倒是让他有些喜不自胜。
“见过真人。”扈云旌在楼下对着楼上的苏子玦拱手而礼。整个人的态度也不似之前那般热络了就像是一干玄凌宗人对他的态度那样,恭敬之中有着一丝疏离。
还没等苏子玦尴尬起来,覃无由这边也随着扈云旌一齐给他行了礼,半真半假地也道了一声“见过真人”。
苏子玦哭笑不得下了楼,他看了扈云旌一眼,然后对覃无由浅淡地说道:“恭喜。”
覃无由楞了一下,然后面上立刻欣喜起来,嘴角真是恨不得咧到耳根去,他直接伸手搂住了扈云旌的肩膀:“子玦同喜。”
苏子玦下意识看了一眼岳青迟,心里再三确认了一下他自己是没什么喜的。
覃无由领着扈云旌同他们坐在了桌子前,问苏子玦:“这些日子你可是有什么突破?”
突破还是有的,覃无由谈恋爱的时间他可是没浪费什么,整个困仙阵的改造已经基本成型,大体骨架都已经建构好了,他当即拿出了自己的成果,展示给覃无由看:“阵法基本成型,剩下的就是细节部分的修饰了。”
“行啊,子玦,你是真的厉害啊。一千多岁果然不是白活的。”覃无由接过阵法,前后翻看了几遍,赞不绝口。
“那你这次可有什么收获?”
说道收获,覃无由神色也得意起来,他将困仙阵放到一边,转而从自己怀里拿出了一块留影石:“我此去,自胡惟身上发现了融血功的痕迹,便在他身上留下了一点印记,子玦且看。”
覃无由说着将留影石催动,屋子里顿时变得一片漆黑,只剩下留影石散发出来的淡黄色的光芒。紧接着留影石投射出了一片影像,胡惟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胡惟在一处洞窟里面穿梭,那洞窟极为曲折复杂,即便是只看着影响也教人觉得头昏眼花。
“这是极为高级的迷阵,我无法追踪到胡惟的方位和路线。”覃无由解释道。“但好在最后有一瞬间清晰的影像。”
画面随着覃无由的声音而动,胡惟穿行之后到达了目的地,那里面有一个盘膝打坐的魔修。覃无由即使截取下来那个画面,那是一个苏子玦极为眼熟的脸,但他却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是他。”岳青迟这时候开口,嗓音极度阴沉。苏子玦转头看过去,徒弟眼中的恨意几乎已经化成了实质。
这么一下子苏子玦也总算是想起来了,这个魔修不正是他将岳青迟送过去做炉鼎的那个魔修吗。
“这人是谁?”覃无由问道,“我料想你也应该认识,毕竟是冲着你来的。”
“这是我在圜土外杀死的那个魔修……”岳青迟眉头紧皱,“他既然是被融血魔修祭了身体修为,这个身体也已经死过一次了,怎么现在还会再出现。”
确实,融血功吞噬他人,但所化出来的脸孔都是一次性的,毁掉了就是毁掉了,是无法复生的。按道理说这张脸既然已经被岳青迟杀死了一次是不能再出现第二次的,如今这样……只能说是这本来就是那融血魔修的真面目……
“于槐肃……”苏子玦还记得这个原文里只是npc的魔修的名字。
这么轻易就查出来了融血魔修的真面目吗……苏子玦心情复杂,一直以来他们都几次和这个真相擦肩而过,他们一直都忽略了,因为王海伦,他们过于草率定义了于槐肃,以为他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受害者……
他还记得自己给于槐肃的人设就是一个药理精绝的猥琐大叔,岳青迟到他的手里也是成了炉鼎,被折磨的凄凄惨惨戚戚,最后被榨干生机抛尸荒野。
所以这么大动干戈就是为了炉鼎?
“所以你和这个人究竟有什么恩怨?”对面师徒两个都在沉默出神,覃无由终于是有些安耐不住问岳青迟,“就和这个什么肃的。”
苏子玦听到这话猛然回神,他急忙抓住覃无由的手腕制止了他,毕竟曾经被作为炉鼎折磨这种事情,问出来肯定是揭人伤疤。但没想到岳青迟根本没有什么忌讳,直接神色如常地开口:“起初我只以为他在炼药。”
暧?炼药?苏子玦懵了,不是沦为炉鼎夜夜糜烂吗?炼药这种情节可不是他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