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胡惟万般不爽也只得松口,覃无由便拎着赵飞鸿离开了揽月巅,扈云旌也跟着一同离开。
“尊者,玄芜真人找我是为了什么?”覃无由将赵飞鸿带到了揽月宗外他自己的山头,这厮一落地就开口问道,“我和那帮道修可没什么交情。”
“我问你,因为什么和胡惟闹这一场。”覃无由问道。
“那厮抢了我的徒儿做炉鼎,采补过度直接毁了灵根,当真该杀。”赵飞鸿现在说起来还满脸愤怒。
“这话胡惟也跟我说过,不过你这个徒儿是如何误打误撞到了胡惟那里,再往前说,你又是在哪儿收了这么一个这般适合你功法的孩子。而这次又是何人煽动你要和胡惟定生死局?”这些地方初听也觉得没什么,但今日看到胡惟身上的融血功痕迹才觉得阴谋满满。胡惟这个修为,应当只是跟着沾了点儿融血魔尊的功法,并未精通,最多也就是提升提升能力。
胡惟当只是个打下手的。
他早就该在当年就杀了胡惟,覃无由下意识催动种在他身体里的蛊,果不其然,那他以为牢牢操控住胡惟生命的蛊虫早已经僵死了,他对蛊虫研究不多,不催动根本没法察觉到异样。
胡惟设这个局只怕就是为明目张胆除掉赵飞鸿,如此一来,覃无由手底下合体期就只有胡惟了,他办什么事情也会更依赖对方。融血魔尊甚至可以通过胡惟隐秘地渗透到覃无由这边。
“这自然都是巧合。”赵飞鸿一点儿都没觉得不妥。“而且生死局是我的本意,胡惟向来不如我,今日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阴损法子。”
覃无由真是拿这个铁憨憨没有办法:“也罢,你最近控制一下自己,别和胡惟起冲突,交手也能跑则跑,不必恋战。”
“这是为何!避让也就算了,那厮都打到家门口来了,我如何能落荒而逃!”赵飞鸿自认血气方刚绝不做缩头乌龟。
“没有为何,你要是做不到我下次就让你带兵和修真界来一场百年的战争。”
赵飞鸿一听这话,脸都白了,之前血气方刚的气势也立刻就散了,他连连摆手:“我全都听尊者的,缩头乌龟就缩头乌龟了,您且放过我吧,和修真界那种磨洋工的活计,我是真做不来。”
覃无由不由得大笑起来,他当年招揽赵飞鸿就是看上了他这个一根筋的脑子,办事虽然差了一点灵活,但胜在有意思。
“你笑什么呢。”这是扈云旌也赶了过来。
“没什么。”覃无由摆摆手,“老赵有意思的很。”
赵飞鸿奇怪地看了覃无由一眼,显然不知道尊者为什么发笑,但在这种笑声之下也难免不舒服,便直接告退了,一时间只剩下了扈云旌他们两个人了。
“我问你一个问题。”扈云旌颇为神秘地凑近了覃无由。
“什么?”覃无由当即就警惕了起来,了解扈云旌如他,立刻就拉开了二人的距离,站到她对面。“你有什么问题。”
扈云旌撇撇嘴,也不再走近了,直接笑眯眯地看着覃无由:“你是不是胡为?”
???
“扈长老啊,你看清楚,我不是胡……”覃无由电光火石之间明白了扈云旌问得不是“胡惟”而是“胡为”,再看此时对方的表情,他猛地就意识到自己设置的这颗“”只怕是误伤了扈云旌。她说自己有一个喜欢了许多年的人叫胡wei,她还有一副那人身穿红衣的画像,她在见到胡惟之后虽然是极力阻止他杀了他,但回宗门之后就直接喝得酩酊大醉,逃避一般地喊着“胡惟才不是这样的人”……
这是不是说,一直以来都是他们误会了?
扈云旌喜欢的那个胡wei,其实是他?
覃无由想到这一点激动不已,但他还是按捺着情绪开口:“我叫覃无由,道号是胡为……”
扈云旌听到这里终于是露出了笑容,他从乾坤袋里面拿出了一幅画,看那熟悉的画轴,覃无由就知道这是画着对方心上人的那副画。扈云旌在他眼前展开那幅画,她的眼里满是柔情。扈云旌将画反过来正对着覃无由:“这上面的是不是你?”
这幅画覃无由再熟悉不过了,正和他挂在落晖山的那一副画像一模一样,红衣,酒碗,背影。
覃无由眉眼都柔和了下来:“是我。”
覃无由激动地无以言表,他快步走到扈云旌身前,张开手臂就要抱一抱她,但没想到却是被对方轻飘飘推开了。
扈云旌卷好了画,拿在手里掂了掂,在覃无由还满脸疑惑的时候就直接抓着画轴向他打了过来,一边打一边咬牙切齿:“我的,发带,呢,啊?你不说,来,娶,我,吗?”
“别别别。”覃无由简直是抱头鼠窜,眼前都是打得破碎,散落下来的画纸,“画,画坏了。”
“这样的画,我,有,一屋子,差这一张吗?”
这一天,覃无由再一次想起了被夫人奴役支配的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这对儿cp的故事会在久远的完结之后写在番外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