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矜被她逗得落荒而逃,尹故笑着把自己写的日程表撕下来揉成一团,少了这一页后,就露出了笔记本的前一页,尹故这才看见自己的笔记本上多出来的字迹。
这字迹看起来很生疏,像是许多年都没提过笔。
她往前翻,几乎每一页都写了备注。
她像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变大过一段时间,她猜测这是长大后的自己写的。
只是内容……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像只是眼睛一闭一睁,忍矜却像是突然稳重细心起来。
看着这种满屏“直接上啊”的言论,几乎可以想象忍矜的身心遭到了多大的影响。
她突然生出一种对其他年龄段自己的感谢之情。
否则按照她和忍矜的别扭程度,一定会磨上好一阵。
她将手里揉成一团的纸展开,翻到背面,看到了那句“时不我待,及时争取”,突然感觉到了来自心脏的一阵熨帖,她将这张皱巴巴的纸折好放回书桌的抽屉里。
这个双休日并不代表无事可做,忍矜约了炎君,尹故的时间异能必须进行训练,而炎君刚好担任过多年的教练,认识些教育部的人。
炎君住在金属大学附近的一栋平顶的金属大楼里,他们来到了炎君家。
炎君家在顶层,忍矜一路把电梯从一层到一百零一层按了个遍。
尹故一脸稀奇,忍矜撇开眼不看她,有一搭没一搭找话题,尹故拉了拉他的手指:“你怎么了?”
忍矜搓了搓她的手指:“嗯……下次不舒服要和我说。”
说着飞快地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尹故被在他的动作下思维迟钝了一瞬,回过神就看见忍矜的嘴角悄悄扬着,看起来有点窃喜又想努力压制的样子。
尹故很快又想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难怪她发现家里的食物开始分食,也合口了不少。
她也笑了笑,把脑袋靠在了他的手臂上。
可惜因为楼层在顶层,所以这次电梯的时长达到了惊人的一个小时,尹故差点睡着。
来到炎君家,他的屋子有着巨大的透明玻璃顶,可以开天窗,有一群群鸟儿飞进飞出,看起来不像个家,而像个珍惜鸟类品种饲养场。
家里还四处停着鸟,他们一进来那些鸟儿就叽叽喳喳开始合唱,画眉一声嘹亮的滑音,布谷打着节奏,百灵发出短促的低音,鹦鹉的脖子一伸一缩来了段rap。
一般忍矜在身边的时候,肥啾都会待在信箱里。最近小臭蛋和她玩得很开心,当然是小臭蛋单方面的开心。
如果肥啾来到这里的话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只真正的鸟。
但是平心而论,这音乐听起来还不错。
“好了好了不用太热情。”炎君对着鸟儿们说。
然而鸟儿们一点也没想理他,它们分工明确,鹦鹉更是从忍矜的头发丝夸到了他的鞋底心,最后意犹未尽地唱了一段婚礼进行曲。
炎君:…………真不想承认这都是我养的鸟。
而在所有鸟面前挥着翅膀进行指挥的黑色鸟儿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位扎着长长单马尾,看起来很英气的女人,她对两人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尹故歪了一下头,客客气气说了声:“你好。”
女人站起身伸出手,脸上满是打量:“我是你未来的异能训练老师,你可以叫我黑荆棘,我就住在这栋楼的20层,那里有我的瑜伽房,你每天早上八点到我这里来,具体的我们训练后再定?”
炎君中间一个脑袋热情地介绍:“这是我的二代外祖母,是个优秀的教练,很多异能特殊的学生都是在她这边学习的。”
尹故在听到瑜伽的时候,脑袋上就蹦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忍矜也像是反应了过来:“久仰大名。”
“客气客气,金属城的美人那么多,我总是忍不住来保养保养眼睛。说来我们应该见过……”她伸出两只手指:“大概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妈妈带你来找过我,可惜你直接拆了我的瑜伽房。”
气氛一时有些微妙,忍矜却淡定地说了句“抱歉?”。
炎君把他的鸟儿们一只一只哄回窝里,整面墙都是千奇百怪的鸟窝。他又去给他们几个准备茶和点心。
他还不忘揉一揉尹故的脑袋:“不用害怕,异能再怎么样阿矜总会养你。”
尹故虽然承认如果她真的不受控制地年龄倒退,忍矜绝对会养她,但打心眼里她是拒绝的,她一直在学业与工作上拼命,就是因为希望能让自己更有价值,而不是以后一直依附于忍矜。
但是她依然表现得礼貌,感谢了他的善意。
炎君接着把微笑转向忍矜:“按照旧人类的说法,现在你该叫我干爹。”
忍矜露出不屑的神色:“不可能,你别想了。”
炎君看起来很是可惜。
黑荆棘已经熟稔地拉上了尹故的手:“我带你去看看我们以后上课的地方。”
说着她就拉着尹故离开:“忍矜你就和炎君叙叙旧,我带她上课。”
炎君顶着三个脑袋,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要不要来看看我的孩子?”
忍矜想起来他与自己在差不多的时间进行配对,炎君小心地走到一个房间,房间中央是一只看起来类似母鸡的白色鸟类,她大而蓬松,看起来就很暖和。
忍矜敷衍地夸了一句:“你女儿看起来吃得不错。”
圆滚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