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缘由。
我心里压制的所有反感在那一瞬间爆发,我第一次和父亲吵了架,也第一次看见了母亲眼里的泪花。我很烦躁,所以,我在夜晚拿走了平时防身用的剑,以及这些年存下来的银票,走了。
真的走了。
等到我在外面流浪了半年,觉得父母的气应该消下去了、他们可能正在焦急的找着我时,我得知了一条消息。
那就是我的全家在半年前被宦官陷害,没收了一切财产,放逐到边塞。
听到这条消息时,我愣了。
我无比的痛心,无比的难受,像个傻子一样在街头哭了一阵,直到一些官兵实在看不下去,把我扔出了这个镇。
我觉得那是我最狼狈的时候。
我的大脑有些混沌,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要干什么,在经历了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后,我勉强回过神。
在浑浑噩噩中,我走到了一个比较美的地方。
四周安宁平和,青山绿水,没有人烟,自然的景色令我放松了心神。
然后我看见了一处画风十分不同的地方――
一个不同的椅子,一把奇奇怪怪的大伞,还有一个看起来软绵绵的长椅,一个桌子上放着各种各样、我不认识,但似乎是食品的东西。
很是怪异。
出现在这种地方,却意外的很融洽。
这个是一名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陌生人,他戴着黑色的两个小铜镜(?),一举一动十分优雅。
他似乎很厉害,随身携带着空间法器。
――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学习修炼了,一些最基础的常识,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天上掉下来两个满是血的人,陌生人没有在乎,直接收了东西离开。我的直觉告诉我:要跟着他。
于是我缅着脸跟上。
我一直以为这个人是一个大佬,自己抱上了大佬的大腿。
直到某一天……这个大佬杀了一个妖怪,突然陷入昏迷,我吓得背着他一时间找不到安全处,并且在路上不小心蹭掉了他眼上戴着的东西时……
于是我知道了,这货是凌白。
从那之后,我不顾钱包的收缩,每天给他买药吃,闹得他大佬风范全无。
然后我也尊敬不起来了。
――
和他相处了没多久,我在某一天突然发现,他好像在下一局很大的棋。
但是我没办法参入其中。
后来有一个看起来有点像鬼的小朋友说要跟着我们一起走,还说这是他师父的命令。他天天板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似的,我有点不喜。
凌白的身体越来越差,他说他会死在一个山谷里,而且说的不止一次两次。
每次听他说这件事,我和新来的小少年就用药堵住他的嘴,别让他说这种丧气话。
可后来,他真的死在那里了。
――
可能是因为那冲天的光柱,上面刻着“苦生”两个字,凡间的一些人看了,纷纷当神仙降临膜拜。
后来更称这个时代为“苦生时间”。
……鬼知道这是哪个人才干的。
“苦生时间”确实是一件物品,但让这件物品出现的代价十分令人不可思议。
无数天才精英全死在那里了。
我侥幸活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些暴走的法器似乎有意无意在对我手下留情,所以我才有机会活下来,否则我早就嗝屁了。
等到我真正强大、触碰到这个世界顶峰的时候,拥有了一次和天对话的机会。
我偶然间提到了这个问题。
那个所谓的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和……认识,不仅仅是我,自然法则都会给你们留一线生机。
我不明白它什么意思,但无论我再怎么询问,它都不再回答。
然后我就问了一句:“苦生时间”这个名称谁搞出来的?
所谓的天:emmmm……是……吩咐手下处理议论,手下问取什么名字时,随口取的。
我总觉得,它的停顿有些……诡异。唔,好吧,这个“天”就是这么人性化。
于是我又来一句:为什么会给我们留一线生机?
“天”:这个问题我还是可以回答的,这是我们对……的尊敬,就算多次劝告我们不要违反过多的事情,我们还是会私下里这么做。
我:你这个“……”的停顿,是不是在指代一个人?
“天”:……不是。
――
之后我就被赶了下来。
接下来的生活变得平淡,我很快就适应了。
偶然间采到了一棵特异的小草,我一时兴起,带着它回到了家,有事儿没事儿逗着它玩。
一年后,它变成了一名小少年。
我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差点来了一句:凌白!你哔――的居然诈死!
可这名小少年看起来并不认识我,我好险才把心里的脏话咽下去。
然后,我看着他那张十分类似于凌白的脸,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以后我就是你爹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