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泪,滚滚而落。米米一定恨自己就连死去都不合乎法律程序,就像她活着的时候曾经**得到我合法的婚姻一样。
米米的遗嘱中写明,要将自己的眼角**捐献给****。
我们注视着那根透明的导管,它正一滴、两滴地往米米年轻的身体里输送死亡的毒**。而米米,在我们关注的目光下,缓缓闭上了眼睛,静静地xx去了。
我们知道,她这一xx,再也不会起来了。那个被我**醒的一如童话里公主的米米,再也不会**着眼睛跟我讲述她那些闪着银光的好梦了。周围开始响起啜泣声,我看见宝儿抱着****一直都在默默地流泪,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一拍,****从xx梦中惊醒,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唯一的大哭和喧闹,竟然来自于****。
医院开出死亡证明,那已是一具没有知觉的生物体。我们曾经的米米!
病房的**缓缓打开了,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一切将透明地面对媒体。电视台的人把镜头对准了我们两**:捐赠方和受赠方。
——妈妈和刚刚死去的米米;
——我,****和宝儿。
红十字会的人拿来一份志愿书,让妈妈签字。妈妈神情木然地在米米签过的那一栏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两个医生提着冰盒过来取米米的角**。
取下角**的最好时间,是在死亡两个**时之内。我扶着妈妈走出病房,不忍让她看见**儿死去后还在动手术的样子。
“献**心助学会”的代表来了,向妈妈致以诚挚的鞠躬,米米把自己所有的存款——3万元捐给了助学会。这个**吃零食、**穿漂亮衣服的**孩曾兴致盎然地打听每一个商场折价的信息,在我们的“**的纪念”募捐中被骗了一千块以后依然相信善良。
这个米米让我难过,她代表了米米最后的日子、离开我们的日子。在我心里想着的念着的是之前那个充满忧伤气息的米米,可怜的米米,怯怯的米米,那曾经让我流泪的“米伊美”。
电视上出现的米米,脸上挂着纯净的微笑,那是没有取下角**之前的样子。我听说,有很多人在电视前面落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