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独角大王成功刨了个狗洞潜入酒楼,燕士奇才带着俩眼睛发红垂头耷脑的少年去找地方住。
初五揉着屁股闷闷的问:“我们就这么走了它找得到我们吗?”
阿黄气哼哼的嘀咕:“它不是有狗鼻子嘛,嘶。”
……屁股疼。
谁料燕士奇忽然顿住,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因为他想到大王似乎和自己一样(在陌生的地方)方向感不是特别好。
万一它狗鼻子不灵呢?毕竟是一只残障狗。
啧。
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结论,燕士奇开始暴躁,脸色越发阴沉。
两个少年急忙拉开和他的距离,战战兢兢,惊悚的看着他。
燕士奇转身,凝视着他们两个,眼睛冒着幽光,神态无比正直坚定:“大王是值得交出后背的伙伴,要相信它。”
监视个人而已又不是战斗交什么后背啊!
而且把一只明显想把主人咬死的凶残狗子当伙伴真的没毛病?!
燕士奇说完忽然就心安理得了,语气放松道:“先找地方住。”
阿黄和初五嘀咕:“今天好像还没喂它,不会饿肚子吗?”
初五连连点头,也小声回答:“对啊对啊,虽然大王超凶,毕竟只是一条小奶狗,还不会觅食吧?”
“一定会饿肚子的。”
“要是它忍不住去厨房偷东西……”
“会被厨子宰了吃的吧?”
燕士奇:“……闭嘴。”
一刻钟后。
独角大王面无表情的蹲在狗洞外听燕士奇叮嘱它“注意事项”,听到第十条时忍不住打了个狗哈欠。
因为它鄙视嘲讽的表情一直忍耐着暴躁情绪的燕士奇,面无表情的按着狗头怼地上。
“你还是让厨子宰了吧大王。”青年一脸阴暗的说。
阿黄&初五:“……”
惨无狗道啊。
不管怎么说该叮嘱的都叮嘱了,这家伙皮糙肉厚的小怪物一只,只有它咬别人的份,谁想吃它除非能把它整个吞下去。
青州是大城,物价就一个字:贵。
阿黄和初五听了客栈一晚的价格直咋舌,伙计却笑容满面极为热情的推荐自家客栈:
“不是小的吹,整个青州城找不到比咱家更实惠的地儿了。您瞧这客房,小是小,但胜在干净,我们还免费提供茶水和热水。这样的条件别家至少要比我们这儿贵两倍!”
大概是看燕士奇面冷不好说话,伙计就在两个脸皮薄经验浅的少年身上下功夫。
只见这伙计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的好贬低别家,一边热情的把拘束无措的阿黄往客房拉,嘴上说着“小的带几位去客房”,同时高声对柜台后登记的账房道“三间房啊”,接着马上回过头恭维燕士奇三人“气势不凡”之类的话。
尽管热情,却也有几分强买强卖的意思,若是换其他初来乍到脸皮又薄的,伙计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又自作主张替他们登记了,或许碍于颜面就硬着头皮入住。
伙计拉着阿黄走了几步,发现拉不动,回过头一瞧,原来是燕士奇把手放在了阿黄的肩膀上。
“不住。”燕士奇居高临下的盯着伙计,言简意赅,“走了。”
伙计表情僵了,语气马上变得不大好:“客官,您这样不好吧?我说了大半天,一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房间都给你你们登记上了。再说这会儿天马上就要黑了,周围客栈我都熟,人家早住满了,你就是出门也找不到地方住。这样吧,你们先到客房里歇着,一会儿热水烧好了我们亲自送到房间,不用你们费事行吧? ”
伙计这番话格外顺畅,表情带着些不屑和不耐烦,语气理所当然,根本不把客人的拒绝放在心上,态度霸道的很。
而账房和后厨钻出来看的帮工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还帮着伙计不断“好话”劝说,试图动摇燕士奇他们。
这又脸的又唱白脸的,几个人配合得像模像样,看来往日里没少做这等近似强买强卖的勾当。
他们讲了一堆,两个面皮薄的少年招架不住,心里不情愿但被客栈的几个人一通言语轰炸,有话也说不出来,别提多憋闷了。
燕士奇非常耐心的听他们叨叨完,等安静下来,一脸冷漠地丢下两个字:“不住。”然后一手拽了一个小子扭头走了。
伙计叫不住,彻底变了脸,在后面骂开,说他们是穷鬼乡下土包子,粗俗鄙陋满身臭味,把他们客栈都给弄脏了之类的难听话。
初五和阿黄忍无可忍,都炸了,想甩开燕士奇冲进去和小二干架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