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笕如实地说:“先喝了二瓶啤酒,然后大概喝了二碗米酒。不过按史老板的酒量,应该不是问题啊……”
王淑云乘儿子出了病房在外面去打电话的时候,悄悄地问:“林总,麻烦你跟我说实话,我家老史昨天是什么时候跟你们分手的?”
看着王淑云有些疑惑的眼神,林晓笕犹疑了一下,想想为了史云甫的病,还是说了真话:“昨天下午四点钟左右我们在马场门口分手的。”
“那他是不是跟一个叫修老板的女人在一起的?”王淑云追问。
“这……”林晓笕听她问到这个问题,一时愣住了,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此刻他有点儿后悔上山来了,其实他在电话里说些客气话,等过段时间上来也未尝不可以。但考虑到史老板已经病成了这么个样,不把真实的况告诉他老婆,可能会影响到对他的治疗。想到这,他吞了一下口水,说,“昨天是有个叫修老板的女人跟我们在一起吃饭的。好像是她在九江办事时听说史老板也在九江,于是就找了过来。走的时候,她是跟史老板一起走的……”
听了林晓笕这番话,王淑云的心咯噔一下,仿佛掉到冰窖里去了。她是昨晚差不多九点钟时接到修鹛打到宾馆来的电话。修鹛在电话里说她是在九江三里街加油站那里等车时碰到了史老板,于是俩人坐同一辆车上来的。哪知道快到园门时史老板就不对劲了,不晓得他是喝多了酒还是别的原因,人有点儿像中风了,所以她就直接把史老板送到了医院来。放下电话的王淑云火急火燎地赶到医院,那史云甫已在抢救室里了。
现在听林晓笕讲他们四点钟就分手了,减除等车和上山的一个多小时,那其余的二三个小时,自己的老公同那个修老板在一起又干什么去了?何况那女人还说了假话,明明她是跟自己的老公在一起吃饭的,却要说什么是在等车的时候遇上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名堂。想到这,王淑云扭头看了一眼躺在病上的如同死一般的老公,她咬紧牙关才没有把内心的愤怨发泄出来。她用手死死地抓住白色的单,恨恨地想到于老公有染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叫修老板的女人,也就是自己曾经想找但没有找到并把自己的腿摔断的那个女人。她恨自己有些迟钝,上次那个女人急匆匆地跑到宾馆来,就觉得有点儿不寻常。而老公把自己瞒得那么死,竟还装出一付坦然自若的样子,真是气死人啦。这下好了,死东西,这下风流得好,风流得中风了。害死人啦,丢下那么一大摊子叫我怎么办呢?想到这,冤屈的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看到王淑云这般模样,林晓笕不知所措地劝道:“大嫂,你不要着急,史老板一定会好起来的。”
“林总,你不知道,我有多苦啊……”王淑云内心的屈辱和悲伤憋得她直想头撞南墙,满肚子里的苦水又能向谁说呢?
尴尬之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只见瑞香和巧凤提着水果和补品走了进来。王淑云抹了抹眼泪,奇异地问道:“瑞香,你俩怎么来了?”
瑞香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头柜上,看了看史云甫,说:“阿姨,我们早上听一个熟人告诉我们的。”原来,昨晚上在医院陪史硕泰守护了一晚上的杜和平,早上去吃麻辣面时告诉她俩的。
林晓笕见状,忙拿出三百元钱递给王淑云,请她买些补品给史老板吃,然后向她们点点头离开了病房。出了医院时近中午,他去了窑洼的锦绣宾馆。在那里同宾馆的老总吃过中饭后喝喝茶休息了一会儿就要下山。
宾馆老总要留他住一晚,好好地搓一顿麻将,他笑笑谢绝了。
出了宾馆,正好有一辆山下的出租车送客上来后是空车下山。他跟司机谈好价钱后,便跟宾馆的老总几个摆摆手,上车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