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各自拿好包,坐上丁长有的吉普车连夜下山去了。
第二天,史云甫想让老婆在家歇一天,王淑云没有答应。女儿已经去南昌上学去了,儿子也上了班,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嫌冷清,还不如去宾馆。夫妻俩出门后在瑞香的面摊吃了早餐,一路悠然的来到了宾馆。
房间已被服务员打扫干净了,但烟味还没有散尽。王淑云把窗户打开,让房间透一下新鲜空气,又叫服务员来把单和被枕全部换了,房间这才显得清爽整洁了许多。
在老婆忙里忙外的时候,史云甫坐在桌边把五一节的账粗算了一下,发现比想象的还要好。有些宾馆和招待所在节假一般都不愿意把房间包给旅行社,只要是旅行社想要来定房,都是一脸的抱歉,说是房间刚被某某人定走了,实际上是指望提高房价卖给散客。哪知道今年的五一基本上是旅行社组织来的游客占大多数,散客仅是一小部份,所以一号那一天大都是白板。后来的几天,除了二、三号两天住满了外,四五号就空了不少。而史云甫他不管怎样一号这一天他赚了个满贯,后面几天也是满满的。特别是他暗地留下来的几间房在二三号两天同样卖出了高价,再加上搭的地铺和四五号两天的爆满,可以说五一期间东谷宾馆是满满当当的。
算完账后,史云甫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心想那些宾馆老板还笑我把客房全给了旅行社,五一没卖个好价钱,其实我不是同样赚了个满堂红吗?他没有想到林晓笕他们心里已经对他产生了隔阂。
王淑云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老公独自坐在那里发笑,觉得好生奇怪,便问:“云甫,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的?”
“老婆,你不是还怪我把客房都包给了旅行社吗?五一我照样赚了个满贯。”便把账目算给她听了。
“就你能干。”王淑云听他说后,也高兴得很。
这时,史云甫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修鹛打来的,就没有接。
王淑云问:“哪一个打来的啊?怎么不接啊?”
史云甫面不改色地说:“这个号码总是打过来,一接通对方又说打错了,我懒得接了。”
王淑云笑着说:“哪有这么不长记的人,知道打错了就该记住嘛。”
史云甫怕俩人在房间里呆久了修鹛又打电话过来,便说他要到税务局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个熟人把今年的税定低点。王淑云也要去厨房看一下,俩人于是关门离开了房间。
史云甫上楼来,看到空空的大厅里只有梅儿一个人坐在总台里,就问有没有散客来。见她笑眯眯地摇着头,便无语地走出了大厅。
上坡下坡,走到长冲河上的石桥上时,史云甫回过头看看没有熟人,就掏出手机来给修鹛打过去,说自己刚刚跟一家旅行社谈事不好回话,接着问她有什么事。
那修鹛说趁这几天生意清淡,她想到南昌去拜访一些旅行社,搞搞促销,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去。他想我还是跟你保持一段距离好,便说这几天他有些事走不开。那修鹛在电话里撒地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啊?已经有十来天没见面了,正好一起到南昌去玩玩嘛。他咬咬牙,嘿嘿地笑笑说刚才老婆在边上,他不好接电话,这还是躲到外边来打的电话。怕什么吗?怕什么吗?修鹛在电话里叫了起来。他就有些厌烦了,说了声对不起我有事,就把手机关了。
史云甫边往税务局走边在心里骂道,狗**,这个女人惹不得啊,还说要跟我结婚。真要是跟她结了婚,那我还不死得快?这个女人在一起玩玩是痛快,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出纰漏啊。唉,做生意的人最忌讳这种事,特别是她如今也在开宾馆,弄不好会搞得乱七八糟的。再说自己今年在宾馆上投下去这么多钱,稍有闪失那就不是小问题,开不得玩笑啊,一定要找个机会跟她好好谈一下,要节制点,千万不能出半点差错。
他一路低着头边走边想来到了税务局,谁知要找的熟人下山去市局开会去了,他只得离开了税务局去街上书店买了几份报纸,在街心公园坐了一会儿,才起回宾馆去。
从邮电局那条青石路上下来,刚走到河西路上,司机黑头开着个空车从后面下来在他边刹了车,并打开了自动车门,问他是回去啵。
“回宾馆。你这是去哪儿呀?”史云甫上了车问。
“刚才在停车场洗了下车,准备回去。”黑头递了支烟给史云甫,“怎么样,有角儿吗?搓两把?反正这几天没有事,又淡下来了。”他指的是旅游的人又少了。
史云甫点烟吸了一口,说:“昨晚玩了大半夜,累了,明天再说吧。”他不太想平白无故地把这些人招到宾馆去。自从老婆来宾馆后,向他提了好几次,做生意就要像做生意的样子,该给吃喝的一分不少,其他乱七八糟的人少惹一点。听多了,他也懒得像以前那样,呼朋唤友地来来去去的了。
“那好哇,明天有角儿了打我手机啊。”黑头开着车从长冲河上的石桥上过去,上了一个大坡到东谷宾馆那儿的下坡处停了下来,让史云甫下车。
“不下来喝两杯?”史云甫边下车边客气的问。
“算了哦,我也要回去陪老婆和女儿哟,几天没归屋了。史老板,慢点。”黑头等史云甫下车后,摆了摆手开车走了。
史云甫站在路边望着黑头开车走后,才转下了坡朝宾馆走去。
还没有上台阶,就听到修鹛咯咯咯的声音从大厅里传来,他顿时吓出了一冷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女人疯了?明明知道我老婆在宾馆里她还要来,到底有什么目的啊?他放慢了脚步,在考虑这会儿是进去还是暂时躲避一下时,被眼尖的老婆看到了,于是只得上了台阶。
进了大厅,史云甫看到老婆和修鹛坐在大厅边的沙发上,中间的茶几上摆放了一杯还冒着气的庐山云雾茶,显然是给修鹛沏的。见老婆和修鹛客客气气地说着话,没有一丝异常,他也镇静下来,装作同修鹛不是很熟的样子笑着问道:“哎呀,你,你不是那个修经理吗?你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