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在方寸之地上摄影留念,细心的女友发现山道边的雪堆里,立着一棵裹冰挟雪高约三、四尺的花丛。见那枝干婆娑、绿叶肥厚开着十几朵外红内白且镶有金色黄边的花儿分的鲜艳,不住喊了起来:“哇噻,这是什么花呀?好好漂亮啦!”
瑞香和郑雨生闻声探头望去,那郑雨生看了看,有些纳闷地说:“这个好像不是梅花呀?”
瑞香笑了:“这是金边瑞香,是庐山的山花。”
“瑞香花?”郑雨生猛然想到,“你不就是叫瑞香吗?这个样子说来你的爸爸就是以这个花给你起的名字呀?”]
正月初三,瑞香是下午的班。上午她买了一些水果和点心去史老板家拜年,看望了老板娘王淑云和史歆茗后,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宾馆方向走去。
牯岭街上大小车辆来来往往,穿色彩缤纷的羽绒服的游客满街都是。在人们走踏密集的地段,冰雪被踩得烂泥般叽咂作响。当风口的去邮电局的那段石板路光亮如镜,又滑又硬,不少的游客都在上面吃了亏,才学着镇上的居民样横着子,一点一点地挪动着。街边百货商店里的草鞋和防滑鞋十分的畅销,游客的皮鞋旅游鞋上再上黄松松的草鞋,非常有趣。
横着子的瑞香走下台阶正要向右转时,一辆出租车在她边停住了。车窗摇下,一张瘦削的脸探了出来:“哇,瑞香小姐,你这是到哪里去呀?”
瑞香定神一看,是曾在宾馆住过的那位广东游客郑雨生,便高兴地说:“你好呀郑先生,你怎么来了?”
“快快进来,我正要去你们那个宾馆啦。”郑雨生说着把瑞香请进了前排座位后,对边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小姐说,“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瑞香小姐啦。哦,我来介绍一下子,这是我们公司市场调研部的经理,我的女朋友啦。”
“您好,欢迎您来庐山。”瑞香回过头对郑雨生的女友笑了笑。
郑雨生的女友扶了扶眼镜架,点头报以微笑。
在瑞香的指点下,出租车驶过冰雪覆盖的石桥,爬上滑溜的雪坡朝东谷宾馆而去。
郑雨生告诉瑞香,他和女友这次来庐山,一是为观赏雪景,二是来对庐山市场做近一步的考查,公司老板还是想来庐山投资做点什么。
车至宾馆门前,三人下车后进了宾馆。瑞香将住房登记册拿起来看看,只剩下三楼刚空出来的一间房了。她为难地看了看郑雨生,那广东仔爽快地摆摆手,说:“没关系啦,在里面多放一张活动就可以的啦。”
瑞香见他们执意要住这儿,就让他登了记,然后领着他们上楼去了。进了房间,看到刚换的单和枕巾有些陈旧,她马上让服务员给换了一崭新的,并吩咐在房里放一张活动。安排停当后,瑞香别过他俩下了楼来。
梅儿见瑞香进了总台,便小声地说:“现在的人啦真开放。你看那女的脸都不红一下。”她指的是郑雨生的女友。
“他俩快要结婚了。”瑞香虽觉得这样不好,可宾馆里实在是没有多的客房了。这是,门外响起了汽车喇叭声,又有一批游客来了。她见梅儿准备接待了,就下楼回寝室去了。
回到寝室的瑞香见巧凤正要出门,随口问她:“巧凤,你今天不是上早班吗?怎么还在房里呀?”
“哪里,我下来换件衣服。”巧凤指了指自己的下说,“我也来了客人啦。”说着笑笑开门出去了。
瑞香一听不觉脸都红了,嘴里骂道:“臭巧凤,没一点正经的。”然后铺了打开被子脱衣钻了进去,伸手从头边摸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牯岭镇的冬天异常地冷。看了一会儿书,瑞香觉得肩膀有些冰凉,就放下书把肩膀二边的被子夹紧了睡了下去。
躺在被窝里的瑞香望着天花板,不知不觉心里有了一阵的酸楚。活了二十岁,这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上班时忙忙碌碌的还不会想家,这会儿一个人躺在上想到父母和小弟,不有点泪涩涩的。
家乡正月里,哪怕是大雪封住了村庄,一家人围坐在火盆边嗑着瓜子吃着花生,也是有滋有味的啊。如果不下雪,村里各家各户互相拜年走访,点头作揖恭喜发财,鞭炮声此起彼伏闹非凡。小孩们穿着压箱的新衣,成群结队地东家进西家出,拜个年抓把花生糖果乐呵呵地聚到村口老樟树下玩耍。家境好的会装一衣兜鞭炮一粒粒地点着抛向天空,然后都捂着耳朵听那害怕的响声。
当然,瑞香已是大姑娘了,必是同几个闺中密友坐在一起谈着各自的心事和愿望……还有那位大学生陶显文,该不会又站在瑞雪覆盖的溪边构思新作吧?刚才去史老板家拜年,见到了史歆茗,她告知陶显文又在一次xx诗歌比赛中得了一等奖。看她谈到陶显文时眼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瑞香从心里为老乡感到高兴。同时又想到自己若是前年考上了大学,说不定也找到了心中的白马王子。命运啊,一次的失误就会导致人生的不同走向。尽管自己现在也在自学大学课程,但感受不到大学校园里的那种神圣的学习氛围,这也是瑞香所遗憾的。
想到自学,她又想到了杜和平,那个瘦长的小伙子对自己还真是有一番心思呢——节前还送来了一些学习参考资料;大年初一又是来拜年又是邀请自己出去赏雪。说心里话,瑞香对他没有一点儿感觉,更谈不上有什么激。她知道杜和平是个不算坏的城里小伙子,能这样追她也是要有一点勇气的。然而,感这东西并不是仅有这些就够的。面对有些腼腆的杜和平,她没有一点儿触电的感觉,而这才是她特别看重的。有时她也在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与其找一个像杜和平这样的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男孩,还不如找一个有钱的大款,即便对方年纪大些人长得丑些又何妨?由于这些,使得瘦条条的杜和平怎么都不能让她动心。
闭上眼,似乎什么都不想想,眼幕上却像过幻灯片样的,一会儿是杜和平,一会儿是石贵哥,一会儿又出现那个醉熏熏的南方旅行社的林总……瑞香觉得好生奇怪,一下子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男人呢?渐渐感到上有些发,心里觉得有些发慌,双手不知不觉地伸进了衣内贴在口上,仿佛这样人才觉得平静舒服些。
“快起来吃饭啦,大白天做什么美梦?”巧凤大大咧咧的声音,把瑞香从迷迷糊糊中拉了起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巧凤帮自己打来了饭,笑了笑,悄悄地将手从**上退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