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学政不敢相信自己失去理智地脱口而出,他猛地放开她,一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发出嘈杂无章的噪音。
正如此刻两人的心境。
☆、第 99 章
“你,你知道了?”他不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真正两人面对这件事,却是莫名地……心酸。
“是,我知道了。”唐学政颓唐地回答,他不敢面对她,但是,他必须面对。他用尽力气阻止自己落荒而逃,“符晓,我,对不起……”他沉重的声音终于响起在无声的车内。
迟到了十年的道歉清清楚楚地传进符晓的耳膜,让她不禁泪如雨下。本是小声嘤嘤,却是越哭越大声,就像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唐学政心如刀割,他没有资格伸出手去安抚她,只能一遍一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求原谅,因为他不认为自己能够被原谅。
符晓掩脸痛哭,十年前她哭不出来,十年后她终于能哭出声来,却是在害了她父母的自己最爱的男人面前!
“符晓、符晓!”唐学政觉得这哭声就快将她带走,永远远离他的世界,他再也顾不了自己的卑微,恐惧地将她紧紧揽进了怀抱。“对不起,对不起,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不离开我!”
符晓不停地在他怀里摇头,娇躯猛颤,哭得伤心欲绝,几次想开口都呛了咽喉。
符晓,符晓。唐学政在她耳边喃喃唤着,一声又一声。
精疲力竭的符晓最后在他的怀里不停抽噎,唐学政抱着她,像是抱着最珍贵的宝物,轻轻吻着她的额,她犹有泪渍的脸颊。
她哭得如此伤心欲绝,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的唐学政只觉心要碎了,全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现在她依无所依,悲伤过后又会不会离他而去!
他们沉默地开车回了城中的房子,符晓无力地躺进床上,唐学政随即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拥在怀里,阴影在他的眉间是那么地深邃,他几次张口,终于发出了声音,“……当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当年愚昧无知的我犯了那样的大祸,你的父母就那样……我欠你的不止一个道歉,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该跪在你的面前请求宽恕我的罪,可是我却还假装不知。”
他顿了顿,沙哑地继续道:“我知道我很无耻,可是我真的不敢,说出来没有人相信,我在害怕!我害怕面对了你以后,你发现我其实不值得你去爱,就这样离我而去。而不说出来,我照样还是害怕,怕你突然有一天,觉得我的罪你无法原谅,或者我出了什么差错,让你失望就不再宽容,你不会知道这段时间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煎熬,我就像重刑犯等待着你的审判,就怕你哪一天判我死刑!”
符晓的眼泪又悄悄流了下来,“……你每天都在想这些?”他那些隐藏不了的忧郁与伤感,全是因为她?
“你以为我还能想什么?”他自嘲一笑,随即紧紧地环住她,带着低低的哀求,“媳妇儿,别离开我。”
“我……”声音还带着哭后的哽咽,她停了一停。
这让受不得一点儿风吹草动的唐学政浑身一僵,抱着她的力道几乎想将她揉进体内,“不准!我不准!”
这个男人居然在发抖,这个她认为从来无所畏惧的男人居然在害怕!符晓抓紧他的衣背,似乎瞬间贴近了他的心。
“唐学政,我不离开你。”她又哭又笑,“要是我没放下,我就不跟你在一起了。”
“可是我又让你难过了,我是个混蛋,你那么伤心我却不知道,还责怪你。”唐学政不安地数着自己的过错,“我知道我蠢到极点,可是,符晓,我真的爱你,给我机会!”他根本就不敢用问句,只能佯装强硬。
符晓心在颤抖,他们两人虽然早知对方心意,却都是心照不宣,他第一次这样直白地说出爱她,她依然心悸非常。她埋进他的胸膛,吸取他令人依恋的气息,“我这段时间是不高兴,很难过,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因为……我选择了你,在爸妈面前那么样的请求原谅,又怎么可能轻易与你分开?我一想起不能跟你在一起就难过得要命,所以才极力想跟你和好,想分担你的烦恼,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唐学政猛地拉开她,复杂警惕的双眼不安地审视着她,怕她骗他。
“唐学政……”符晓轻喟一声,主动奉上了红唇。
唐学政迎上去,用力吸吮着她的双唇,恨不得将她吞进腹中,才不用这般提心吊胆,患得患失。
揭开了隐藏的伤疤,摊开了彼此的心情,让两人迫切地需要彼此的体温,不再有多余的语言,他们抵死缠绵。
待一切归于平静,房间里余留着激情的痕迹,两人的喘息交融,互相凝视着对方久久,唐学政埋进她的颈间,沙哑地道,“等我们都老去了,陪我去向爸妈道歉……”
符晓鼻子一酸,“……好。”
隔日,夫妻二人享受着宁静,杨蜜的电话追来,她一直担心他们会不会吵架,忧心地打电话询问。符晓躺在唐学政的怀中,抬头看了他一眼,后者慵懒亲她一下,她无声微笑,然后捂了他还想偷香的嘴,对着电话另一头的闺蜜约了时间,打算跟她好好说说发生的事。
结果下午见面时,符晓由于所有的心结都解开,伤痛犹在,却可以感受得到在两人的努力下渐渐变轻的感觉。她拨云见日之余,竟将当年的事故说漏了嘴。
“你说,唐少就是那桩车祸的肇事者?”杨蜜的脸色岂能用震惊二字简单形容?
符晓暗骂自己多嘴,见她不肯轻易放过,只得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始末交待了清楚。
杨蜜的脸色越听越沉。
“蜜糖,你怎么了?”说完见杨蜜脸色不对,符晓小心翼翼地问。
杨蜜的反应是直接拿包走人。
“蜜糖,你怎么了?你生气了?是不是气我没有告诉你?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符晓急了,忙起身追了上前。
这一拉不要紧,看到杨蜜居然在刷刷掉泪,符晓紧张极了,“对不起嘛,我真的是不想让你担心,原谅我好不好?”
杨蜜站住,抹了脸上的眼泪,“我不是在气你,我是在气我自己。”自己最好的姐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居然一无所知,在符晓那么多个独自熬过的日子里,她竟没有给过她一点安慰!“你见了他妈妈突然就离开了北京,那时候的你该有多难过,多伤心,可是你一点也不告诉我,我还在埋怨你不辞而别……想想我是多蠢!”泪水花了她的妆,她想抹去,可是总止不住哗哗掉落的眼泪。
符晓鼻子也酸了,“蜜糖,别哭,我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这个讨厌鬼!总是这样,我告诉你,再有下次,我们姐妹没得做了!”杨蜜泪眼瞪着她,恶狠狠地说着,只是重重的鼻音破坏了她的气势。
“我知道了,我发誓。”符晓使劲眨了眨眼,将眼泪逼了回去,咧嘴大大笑了。
“猪头!”杨蜜骂着紧紧抱住了她。
两个年轻的姐妹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紧紧拥抱,深深体会了彼此的情谊。
姊妹两个又哭又笑了一场,符晓总算记起来还有一件事没完成,拉了杨蜜进了超市买了些菜就打的往医院。
“这是干嘛?”杨蜜不解。
“唉,莫于非说要喝清淡的汤。”
杨蜜表情很怪异,一如看到她提菜进病房的莫于非。
他以为他是说着玩的,也以为没人当真的。
可是当清香飘进他的鼻端,热气拂过他的脸颊,望着眼前的海带汤,莫于非突然对眼前的女人从心头衍生了一种强烈的欲望,“符晓,你……”瞥见杨蜜入内,冲动地欲言又止。
“怎么了,别太感激我,还不知道咸不咸呢。”符晓不解地笑道,“你喝,我跟你说个事。”
莫于非挺直的背往后靠,遮下眼中的幽光,“什么事?”他一边用勺喝汤一边问。
符晓没说话,等他喝下一口,问道:“怎么样?”
“……还可以。”他缓缓道,慢条斯理地又喝一口。
“我跟你说,唐学政知道那件事了。”符晓这才开口。
“哦?”莫于非声线上扬,没发现自己在自私地期待什么。
“我们说开了,原来不论什么事,说出来比藏着要舒服多了,他很愧疚,很自责,这些天就一直为这件事忧心。”
“……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符晓偏了偏头,了然地看看他,傻笑一声,“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谢谢你。”
“……傻子。”他也是。莫于非仰头将汤一饮而尽。
杨蜜坐在一旁,发现自己发现了一件不可说的事。
这个比猪还迟钝的女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章努力中,一两个小时以后~~
☆、是结束,还是开始
唐学政不是沉迷在过去的伤痛中的人,他丰富的人生经历让他学会自我调解,符晓的事对他来说太过沉重,以至于无法轻易走出,只是终于听到了符晓的肺腑之言,对于他而言犹如一颗定心丸,知晓她不会轻易将他三振出局,他也终于放松了一些,将心里的愧疚与自责都化作对她的浓浓爱意,一天更甚一天,他就想着自家媳妇儿怎么就这么好,又善良又体贴,又爱娇又天然,这真真越发喜爱得不得了,若是符晓希望他摘个星星给她,他难保也想办法实施。而且他吸取了历史教训,主动跟她沟通起来,每天发生了什么事——除了没必要让她知道的些许事——都捡来说给她听,家里亲戚发生了什么事,也当做趣事说给她——当然某些劳心劳力的事就不让她伤脑筋了。符晓渐渐体会到了父母那种夫妻之情,心里更加柔软,对唐学政更加爱恋。
然后经过精心休养与复健的莫大少总算重出江湖,好事者热血,非得要举办个party庆祝不可。
符晓是没办法逃过了,做为惟一个跟莫于非没有肉体关系却依旧说得上话的女性,更是唐大少藏着掖着的宝贝娇妻的身份,让她的人气直线上升,许多闹的人都发话如果她不去,他们也不玩了。
唐学政这次没有强硬拒绝,即使他还是不愿符晓过多接触这群人,但还是发现该让所有人都清楚明白她是属于谁的女人。
于是派对在玩家酒吧隆重举行,许多人见莫于非竟是孤身一人,都发出不可思议地惊呼,“莫非是生死一线,终于看破红尘?”
起初莫于非没心情理会,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调侃,让他嘴角抽搐。
一人压着王小川的肩膀,戏谑暗示道:“你那儿那么多漂亮明星,帮忙叫几个来给咱认识认识,交个朋友也好——也顺便,让咱莫大少重温人间天堂的乐趣。”
唐学政正教着媳妇儿玩转盘,头也没抬一下。符晓不是小孩子,这些事情没必要遮着她。反正有他在。
李简情淡淡地喝着酒。
莫于非像是烦了,“叫,多给爷叫几个,漂亮的,有骚劲的。”
他x的他就一老鸨?王小川烟一丢,脸色不善地还是打了电话。
女艺人们是乐意与这些有钱的年轻公子哥做“朋友”的,不一会儿,电视上常见的不常见的都来了些,宾客尽欢。
这时的符晓和李简情与一些男男女女在k歌区,唐学政本是陪在一边,被莫于非拉去打麻将了。
唐学政一走,许多好奇的羡慕的嫉妒的都将符晓围住,七嘴八舌咨询她成功入主唐家的经过。符晓应接不暇,若不是李简情在一旁帮衬,她都不知该怎么回应。
新来的女星们大多不愿不往k歌区来,都去了男人们玩乐的地盘,各自与看对眼的年轻富二代权二代们调笑,暧昧与奸情一触即发。
莫于非动都没动,左右都已经围了两名旧爱,他只淡淡抽了口烟,有空调情一两句。
作为这席间惟一的已婚人士,唐大少的表现很楷模,曾经共度一夜春宵的当红影星想要贴他身边,被他淡淡一句“我老婆在那边”给无情拒绝了。
“咱嫂子魅力无边啊。”一麻友挤挤眼。
“靠,世界第一。”唐学政扯唇。
众人大笑,那些个女星不由望向k歌的人群,想看看这个俊美的公子哥究竟被什么样的女人给迷成了这样。
莫于非丢了一张牌,道:“蓝小希,你搞了?”
“嗯。”唐学政本是下了往死里整的心,但见又是一弱质女流,他还是留了活路,只将她一张艳照放到杂志社所有的联网电脑里,一打开所有同事都没有意外地欣赏了。
他算是手轻了,只以其人之道还致其人之身,让她没脸在杂志社混下去罢了。“你以后少给我招惹符晓认识的人。”他能认识几个好女人?
“行了。”他也郁闷。
李简情唱了一首歌,瞟了一眼也与旗下女星调笑的未婚夫,又看了一眼不时望向符晓的唐学政,眼里幽光闪烁。
符晓在选歌,脸上表情挺复杂。她凑上前,问:“唱什么歌?”
“呃,就随便选首。”不料她居然脸红了。
李简情与她相处不算短了,见她这番表情便觉有戏,“哦?”她挑了眉,暧昧地看着她。
“真随便选的。”符晓心里暗骂某个男人。说什么她从没对他表白过,非得要她唱个歌暗示一下——不然就换他唱,只要她不嫌弃。她当然没傻得选后者,这个男人根本脸皮厚得不行,不知道他一唱又能整出什么事来。
唐学政那一头见符晓点了歌,扯出了一个笑。
只是一对表现欲极强的艺人双胞胎十八岁姐妹花刚走红,兴趣高昂,不停地插歌欢唱,众人见他们年轻,也就没放在心上,只笑笑随便他们唱完再说。
唐学政暗咒几句,连胡几把泄愤。
“今夜还吹着风,想起你好温柔……”许久,不同于闹腾秀唱功的声音,一道显然是许久没唱歌的轻柔嗓音悠然响起。
本来漫不经心的男人瞬间竖了耳朵。
符晓认真看着歌词,唱着十分喜欢却从未唱过的歌曲,只求唐学政没听到,也算是交差了。
“……爱的路上有你
我并不寂寞
你对我那么的好
这次真的不同
也许我应该好好把你拥有
就像你一直为我守候
亲爱的人
亲密的爱人
谢谢你这么长的时间陪着我
亲爱的人
亲密的爱人
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梅艳芳《亲密爱人》
她唱着唱着,想着两人之间的种种,不由柔了眼神,甜蜜了歌声。
一曲终了,她放下话筒,不禁看了不远处打麻将的人一眼,却见那男人正直直凝视着她,开怀大笑,“我还以为是哪个大歌星在唱呢,原来是咱媳妇儿。”
符晓窘,他就不能老老实实打牌?
受尽人追捧的女人们齐刷刷地看向唐学政的视线所在,然后便是无法理解的眼神,这个一无是处的女人究竟是哪点能吸引唐学政的目光?
“过来,陪我打牌。”唐学政道。
这个跟小孩一样的男人。符晓无奈地嘟嘴一笑,与李简情对视一眼,起身走了过去。
唐学政为她拉了张椅子,“你来打?”
“我看你玩。”
“嫂子,来玩几把吧,别嫌弃咱。”
“你来,看你可怜,爷陪你玩几把。”莫于非也开口了。听了她唱的歌,只想在牌桌上好好欺负她。
另一牌友也劝,符晓盛情难却,只得上了桌。
向来男人打牌不喜掺个女人,女人们向来只有坐一旁看的份,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主动叫个女人上桌,其他坐在旁边的女人们不知什么心情。
唐学政坐在符晓身边,一边看她拿牌一边在她耳边道:“唱得真好,爷喜欢。”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他可爱得不得了的媳妇儿啊。
符晓手中的牌差点没掉下来。她恼羞成怒地侧瞪一眼。
唐学政求之不得地亲她一口。
“要不要帮你们开个房?”莫于非阴恻恻地道。
“你走开。”符晓也窘大了。
“错了。”见她恼了,唐学政忙示软。
这就是女人最向往的情景啊!一干女人羡慕嫉妒恨。
李简情眼前有些恍惚,这个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眼睛里只有符晓这一个女人,周围形形色色的诱惑有如浮云。而他呢?
散了场后,李简情的心里蓦地也如散开了什么似的豁然开朗,她第一次对着王小川露出真诚的笑容,“王小川,咱们解除婚约吧。”符晓能得到的,她为什么不能得到?或许是跟她在一起久了,也沾了她的傻气,让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或许真有感情这种东西。
“原来你的不是酒窝,是梨窝。”王小川却是如此恍然大悟地道。
唐家两口字坐进车内,唐学政在手机上折腾了一阵,连了车内的音响后,才发动了车子。
他喜欢在车上听歌,符晓也没在意。
只是当旋律一出来,女人的反应激烈起来,“怎么是这首歌!”
梅艳芳低沉好听的女声缓缓传了出来,正是那首《亲密爱人》。
“换一首!”那时不觉得,现在才发现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告白,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这首好听。”唐学政一手握方向盘,一手阻止符晓的动作。
在车上符晓从来不敢跟他闹的,她只得窘迫地听着歌声流出。
“亲爱的人,亲密的爱人……”听到□处,唐学政居然非常有兴致地跟着唱起来。
“不许唱!”符晓的脸瞬间烧红。
“许你唱不许我唱?”唐学政挑眉,越唱越大声。
“唐学政!”
“亲爱的人,亲密地爱人……”
“闭嘴!闭嘴!”
“这是我一生中最兴奋的时分……”
女人再怎么挣扎,再怎么闹腾,男人带着愉悦笑意的悠扬歌声依旧响起在回家的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番外陆续准备中~
有亲让偶开定制,偶没啥信心,亲们要是有兴趣买偶的实体书,先跟偶留个言说一声呗,看看能不能真能定制成功,谢谢啦~~
101、番外――莫于非
唐学政说对了,他就是犯贱。
第一次在谭家厅见面,他连她长什么样都忘了。第二次酒吧,他就觉着这女人还有点意思和手段,就凭那点姿色能把唐学政给收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今日今时,曾经那张没什么特色的小脸会越看越顺眼。瓜子脸的小下巴尖儿尖儿,眉毛细长,不高兴的话会挑起来;眼珠子黑得像葡萄,贼亮贼亮,让他做了不止一天噩梦……或美梦;那嘴儿红红润润,越看越想咬一口……
他x的,她分明不是他的菜,却什么时候把他给定住了?
回想之前的点点滴滴,其实有迹可循,他却像个傻冒似的还以为生病了,实在想问候他祖宗的十八代。
当时没扼杀在摇篮之中,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悔不当初,内心深处却隐隐欣然接受。
从没想过恋上一个女人是这种滋味,想起人来就觉得愉悦,全身心像是享受过五星级按摩。他从没有过这种经验。女人之于他就是美丽的花朵,可观赏,可玩弄,可?撷,最终兴趣不再也可丢弃。
她是个一颦一笑都能让他心神荡漾的女人,是个他舍命也要保护的女人。曾经唾之以鼻的爱情两个字,现在看却是如此的真实。
他享受这种陌生之极却又愉悦之极的感觉。
只是,她是唐学政的女人,是他纯度百分之一百的铁哥们无论如何也放不开的女人。
这是个荒唐的世界不是吗?
他们心照不宣,她是决计不可能自己发现,她就是一傻妞,觉着自己已经是别人的老婆,就没有人肖想了。
她还骂他:“莫于非,你到底还要风流多久?就不能找个好女人一对一过日子?”
要是你肯离婚嫁了我,我绝对不嫌弃你不是黄花大闺女。
差点要脱口而出,伴随着已经不陌生的刺痛,他只能痞笑带过。
一个月之后他还是结了婚。对象不是门当户对的大小姐,而是酒家里头一个刚进门的小处子。不为别的,只为她哭花洗净的素颜竟有八分似她。
他第一个将结婚的消息告诉了唐学政,唐学政盯了那张怕生的柔弱小脸许久,手掌筋脉突出,在他以为要狠揍他之际,唐学政只狠狠摁熄了烟,骂了一句“犯贱”就走了。
他知道这超过了阿政容忍的底线,阿政却还是忍下了。
他动摇了片刻,但看到那张小脸对他露出依恋的表情,他就没办法再有其他的想法了。
家里头的人早就习惯了他的荒唐,根本不在乎他娶的是谁,只要他娶了老婆能有孩子就行。
婚礼按计划进行,她盛装打扮,修了艳妆,他突然觉得她美得不可思议。
她跟新娘子见面了,两人都是浓妆艳抹,看不清对方实际的样子。
他赌了她的浓妆是唐学政的杰作。
她很开心,真心开心,那眼里都能闪出璀璨来,“莫于非,恭喜你,新娘子真漂亮,性格也好,声音也甜。”
是啊,真漂亮。
婚礼平安无事,过后他和唐学政有默契地不让两人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有些没办法推的重要场合阿政会带她出席,而平常应酬他会带妻子出来转转。
总有一些人是见过她和他妻子的,他也没想过要隐瞒,而那些人也聪明地当不知道。
只是她成天像麻雀一样?嗦着让他带妻子到唐家玩儿,最后还是唐学政不知用什么方法打消的念头。
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己小鸟依人的妻子,在得了他许多疼惜,甚至也为她散了些情妇之后,心性越发高了,开始学会争风吃醋,也学会了恃宠而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起来。
他深深失望,即使面貌似她,却依旧非她。
她受尽阿政疼宠,整个唐家都护着,受她吸引的人越来越多,她依旧波澜不惊,原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为什么他妻子连十分之一都做不到?
这世上还是只有一个符晓。
他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
自己一个姐姐再看不惯他妻子越来越张扬的行为,勾搭一两个好事的女人,终于让两人真正见了面。
妻子回来像打了蔫似的,总算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那迟钝得不能再迟钝的脑瓜子总算上油了,她在他面前张口无语,却是深深自责。
他笑了,这关她什么事呢?
“符晓,我以前没有心,现在只不过把心放到你那儿,没什么区别。”
她震惊得不知如何是好,直骂他是傻子,那么多美女不要,偏偏看上她。
她怎么不拿这句去堵唐学政。他不满。
他算是发现了,他这辈子是栽这夫妻俩身上了,但君子报仇,二十年都不嫌晚。他们现在有个小崽子,他打算生个小公主出来,让她二十年之后把唐家小崽子玩弄于股掌之中,才不枉出他一口怨气。
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亲都希望莫于非能有个女主角,但事实符晓只有一个,他也不可能再犯错误对其他女人动心,于是……
番外——瑜伽记
唐夫人将俱乐部的事情逐渐交给唐学政后,轻松了许多,只有时与丈夫出国陪同访问就差不多没事了。正逢练瑜伽一年,正是狂热的时候,她开始把精力全放在这上头,只是肖浅浅在时还有个人陪她探讨一番,但自肖浅浅因为将隐瞒的事告诉了阿政被她责备了一番,也没再与她一起练过瑜伽,她没人可聊,身边的贵妇朋友不是行程对不上,就是懒得去练,这让她一腔热情无处可发,终是把目标锁定到看着挺闲的儿媳妇身上。她对她还是有一点隔阂的,但发现儿子与她说开了当年的事,他们却依旧鹣蝶情深,对待儿子也没有丝毫你欠我两条人命的嘴脸,让她不禁真正感受到了一点符晓不同于旁人的宽容之心。
符晓听到婆婆的邀请后愣了一愣,自然是答应了。只是真正去到养生馆,虽然跑步好了些的亚健康身子还是僵硬,哪里能做高难度的柔软运动。韩玉素这回是找着事情了,决定亲自把符晓培养一下。
于是晚上,唐学政从应酬中露了个脸回来,踏进三楼新装修好的客厅,便见娇妻一身清凉的背心短裤,踩在瑜伽垫上摇摇晃晃往后伸腿试图平衡。
“啊,你回来了!正好,快来帮忙。”符晓呼了一口气。
“要做什么?”男人上前亲了一口,欲罢不能地加深厮磨,“需要我……帮什么忙?”他邪笑着贴着她的唇,一手扶腰,一手已不安分地滑至她的俏臀之上,暧昧地揉了揉。
符晓咬他一口,退回安全地带,指指垫子上的书,“帮我扶着,我要平衡。”
唐大少瞟都没瞟,倾身上前含舔她滑腻的小香肩,搂着她含糊地道:“那是什么玩意,陪我滚床单。”这一身分明是诱惑爷的,他心潮一动就想撕了这点小布。
他欲求强她是知道的,符晓微红了脸看看古董挂钟,“还早……妈妈要求我先把平衡给练了,你帮帮我,待会陪你不行吗?”
唐学政挑眉,停了嘴下的动作,已经探进衣角的手指暧昧地划过她的背脊,“求我?来点诚意。”
夫妻之间羞人的小情趣符晓也被强迫摄入了一些,她娇嗔,“知道了,待会一起算还不行吗?就你最无赖!”
大少爷满意了,再意犹未尽地亲了口,终于有时间看看彩色的书页,“t字平衡式,什么玩意?”
“你看着,等我不稳了就扶我一把啊。”符晓叮嘱。
她站直了身子,深吸一口气后两手缓慢抬至头顶合并,然后慢慢压□子,一腿也配合着往后抬。只是抬到一半就摇摇晃晃了,唐学政正看着津津有味
下次新书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