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了一次,不能一错再错。
“是,卑职遵旨!”钟南接过月无尘递给他的信笺。
正值此时,有一人朝他们这边飞奔而来,边跑边喊:“皇上,不好啦!”
“什么事?”月无尘看清来人,原来是小林子。
小林子跪倒在月无尘足畔:“公主病重,太医说,有,有可能熬不过今晚……”
“房漓她是怎么做的母亲?”月无尘眸中闪过戾色,狠狠扫向小林子。
“贵妃娘娘这些年自顾不暇,存心跟皇上呕气,身子同样不好。小公主在冷宫得不到妥善照顾,孩子太小,到底无辜。”小林子趴在地上,恭敬地回道。
“罢了,不论这病是真是假,传朕口谕,接她们母女出冷宫吧。”沉默半晌,月无尘开了口。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办。”小林子喜极而泣,疾步离去。
待到小林子走远,钟南才道:“皇上明知贵妃是月霁的人,为何选在此时放她出冷宫?就不怕贵妃给月霁通风报信么?”
“朕与她以前也曾有一些情份。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这些年朕置她于冷宫不顾,孩子自出生到现在朕就没瞧过一眼,到底是朕的不是。毕竟,孩子是无辜的。”月无尘抚上紧蹙的眉心,只觉力不从心。
“依卑职看,全是贵妃的一面之词。她说皇上醉了酒,占了她的身子,可皇上当初没有意识,全然不记得此事,又怎可能这么巧就有了孩子?”钟南为月无尘抱不平。
在楼翩翩往生以前,月无尘就不曾碰房漓。
在楼翩翩往生后,就更没有碰房漓的可能。
楼翩翩去世的那段时间,月无尘每日烂醉如泥。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房漓声称月无尘把她看作楼翩翩,趁醉酒占了她的身子,后又不巧地怀上子嗣,说那是月无尘的种。
月无尘那会儿正是情绪不佳的时候,便也由着她,封她为贵妃。
到后来,月无尘决定重新振作,也知道房漓与月霁关系匪浅,为免她尴尬,便找了个机会把即将临盆的房漓扔进了冷宫。
月无尘失神地低喃:“朕只是想起了我和她的孩子,若是生下来,也有四岁多了吧。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长得像朕还是像她……”
他的双眼,像是蒙上了一层灰,满面沧桑,掩饰不住的伤心失意。
钟南知道,主子又想起当初楼翩翩去世时的情景,今晚怕是又要彻夜难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