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媛在收拾大安的床铺时,发现了一条短裤衩, 揉成一团放在床里边的蒲枕下,像是大安换下来的。
婧媛伸手抓起那裤衩,又愣一愣:大安也有内裤衩?
婧媛知道乡下的男人很少有穿内裤衩的,往往就一条大裤衩,腰往起一折,把宽松的部分,折在裆里,后面的部分绷起来了,前面的裆里却是堆了一大把。这是乡下男人习惯的穿法,就这样穿,男人裆里吊着的东西才舒服,一走路一晃荡,还能看到一个男人那传宗接代的东西是大是小。有时没注意时,男人随便一提裤衩,那东西明明白白顶起了一层布,让女人看了真是又羞又怕,想象不出那东西竟能把女人征服得死去活来……
城里的人就不一样,城里的男人都有收身的内裤,文明的人穿西装了,一点也不显出裆里的丑来。
婧媛便想起了天篪的那传家宝,白天你看上去一点也不起眼,像没有似的,可是夜里做起活来,那物却甚是灵怪,刚才你看它还是蔫蔫的跟没醒的鸟儿一般,可轻轻一触碰,它就像一个蜗牛,不,更像一个龟——真是,难怪骂人说那是龟,**,婧媛心里笑了,骂自己,到这个时候了,还臊!可她就是深深地记得天篪的那物,不用时那么不起眼,一用时又那粗大,让她有些受不了。
婧媛从平时看到的大安下身估猜出,大安那物一定比天篪更大,因为婧媛无意朝他一瞥,都能看到大安裆里吊下那东西,是那么大,就是完整的一个称砣,婧媛常常想,大安的女人好幸福……
想到这,婧媛更觉得自臊,自己这么落魄的人了,还干嘛去想一个男人的这些事,真是饿坏了不曾?
婧媛扯一下大安那裤衩,想放下又没有,大安为你抢雨,给你来回地打水,你就不能给他洗洗衣服?婧媛还是抓起了那裤衩,她把那揉成一团的东西,抖一抖,想拉开来,可是中间粘着,像粘着什么,又有些硬巴巴的,她再一拉,拉开了,翻过来一看,她手一抖,脸红了——上面是一团糊涂的斑点,干了,还是白白的一大片!
婧媛太熟悉那是怎么回事了,过去的时候,她和天篪**,总是偷偷地在自己的屁股下垫上一块布。初夜的时候,垫上红布,那样流下处血,看了会少骇怕,又有红色掩混着,好清洗。后来都垫白布。布不吃水,容易洇过去,脏了床单,不好洗,洗了,都还留下暗黄色的斑,那条被单就废了,好好的只能撕了做千层底。后来婧媛用毛巾。毛巾好,用了之后还可以擦擦身子,不磨人,很软。她擦了自己,也擦天篪。习惯了,射了,天篪从她身体里抽出来,弓起腰,成桥形,婧媛便在桥吼下摸着那垂下的桥腿,一捋一捋捋干净了,天篪打了一个滚,躺在一边,她自己再收拾自己,然后把毛巾一端拉上来,盖在自己的裆里,然后两股一夹,接下一夜从身体里慢慢流下来的两个人混合的体液。梦便都是在那莺歌燕舞的桃花林子里荡漾……
现在的梦,总是在茫茫的山林里行走,找不到来时路,更找不到去处的尽头……
婧媛还是为大安洗了内裤,洗完,挂在天井里的铁丝上滴着水滴。大安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晾在一起,水线被风一吹,一摇摆,落到地下的泥土上,混在了一起,婧媛就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仿佛大安和她混在一起了,她像是和大安成了一家人了。她有些不愿意,有些无奈,又没有办法离得开去。
过去的时候,婧媛洗衣服,洗自己的衣服,当然也毫不犹豫地洗天篪的衣服,两人的衣服浸泡在一个盆里,不分彼此,晾在一起更不分你我,只能从颜色上分出男女,素色清纯的男装,和花样繁复的女装,放在一起是那么协调配合,洋溢着家庭幸福和温馨,可当时没有任何感觉。现在看看自己的衣服,和一个没有任何纽带的男人的衣服放在一起,又是一个男人的内衣,而且这件内衣刚刚被洗去那点点精斑,婧媛怎么想都有些不自在。
婧媛把两人的衣服拉一拉,中间拉出了距离,可是风一吹,又混到了一起。婧媛就想,难道我和大安有什么缘份了,真是……婧媛骂自己多想,便甩甩手上的水,手指白白的,柔柔的,便不再想,赶紧去做中午的饭。
大安下田该回来了,她要让大安在这里吃饭,心里有些不愿意大安回去了,但绝不是想别的什么……
大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晌午了。大安看到天井里挂着好多衣服,还有自己的内裤衩,先是一愣,他怕婧媛看到了什么;更让大安心动的是,婧媛的那块印有梅花的红窗帘竟然也洗了,晾在天井里……